“......”
劉姨停下動作，愣神了片刻後，臉色瞬間變得灰敗。
“你說得對。”
她訥訥道：“小申鶴，你真不該回來，這下想逃也逃不了了。”
坐在老樹樁上的老人也是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沉悶地抽著旱煙袋。
“祁爺爺，劉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申鶴仍舊是一頭霧水。
旁邊，蘇陌略微抬眸，望向村子深處。
雖然這幾個村民說的語焉不詳，無法知曉具體情況。
不過，他似乎在這個村子裏聞到了邪祟的氣息？
看來，這件事情與邪祟脫不了關係。
“......”
幾個村民對視了一眼。
“罷了，既然小申鶴都回來了，這件事情瞞著她也沒用。”
坐在老樹樁上的老人咳嗽了兩聲，將旱煙袋擱在一旁：“這件事是在小申鶴你離開村莊不久後發生的......”
老人目露追憶之色：“就在那之後的不久，村裏麵突然來了一頭會說人話的黑牛。起初，我們所有人都以為那是祥瑞，想要設宴款待這位遠道而來的仙靈。可是未曾想到......”
老人臉上的皺紋突然開始劇烈抖動。
他用旱煙袋重重敲了敲老樹樁，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怒氣：“沒有想到，那頭畜生竟然要我們用活人款待他！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仙靈，而是無惡不作的邪祟！”
“是啊。”
劉姨雙拳攥緊，掌中沁出鮮血：“那頭畜生！每三日就要我們送一個活人過去！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個人死在那畜生的口中了！我家那口子也......”
她回頭望了一眼火盆，兩隻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你們方才在燒的就是......”
申鶴聲音顫抖，望了一眼還在燃燒的火盆。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小聲道：“為什麼不去找岩王帝君或者仙人呢？”
“我們當然想過向帝君和仙人們求助，可是那畜生說了！出去一個，便死一個！我家那口子，就是想趁著夜間偷偷溜出村子，可不知怎的還是被那畜生給發現了，最後才......”
劉姨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蹲在地上，掩麵抽泣。
“從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人敢往外跑了。”
其中一個焚燒衣服的村民搖頭道。
“可是......總不能任由那個壞蛋繼續吃下去啊！”
申鶴眼眶也是微微泛紅，有些急切道。
“這......唉。”
村民們歎息一聲，都是紛紛低下頭，臉色羞愧。
他們何嚐不知道，若是任由那個黑牛邪靈繼續吃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們村裏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消息又送不出去。
他們隻能祈禱自己比別人晚一步成為邪靈的口糧，然後等待奇跡的發生。
雖然想法有些陰暗，可他們也隻是想盡可能地活下去。
那頭畜生仿佛在這村落的附近安插了無數的眼線一般，想在他的監視下逃出村落，簡直天方夜譚，無非是早一步成為那畜生的口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