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春哥、趙德柱、賀歲歲四人是在一個連,由於男女分開訓練,所以童書瑤在隔壁連。訓練的場地在學校的一片空地上。等到所有的訓話和嗶嗶嗶嗶都搞完以後。教官便提著大喇叭將我們帶到了指定的場地。
我們的教官是個身材很棒的家夥,大約比我們大四五歲的模樣,長相一般般(用女生的話說長得真是帥呆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男生說長得一般般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了。
在帶往訓練地的路途中,賀歲歲一直盯著臨邊的一支女生隊伍。臉上那種幸福(其實很猥瑣)的笑容已經快要從臉上流下來的感覺。我問他看什麼呢。賀歲歲傻不拉幾地但又很幸福的說,看見沒,最外邊倒數第五個。
我點著頭默念著數了數,是一位長相還不錯的女生。我有點難以置信的問他,你女朋友?
他回答,不是。
恩,我想也不是。
我又問,那你們倆正談著呢?
他說,也不是。
春哥冷笑一聲說,哼,兩彈一星。
賀歲歲立馬不爽了,呸呸呸,別人這麼喊,春哥你怎麼也這麼喊。實際上開學一個月以來,我們四個已經聊得很來。趙德柱班長曾經一度和我邀請春哥搬到我們寢室的那張空床上來,春哥卻堅持不搬。至於原因——他說我以後會明白的。
這會兒我倒是對這個兩彈一星感興趣了。我問春哥,啥意思?
春哥不顧賀歲歲的阻攔說,剛才那個女的,聽說每天早晨隻吃兩顆雞蛋,另外還要去學校外麵的星巴克喝一杯咖啡。我當時一驚,好一個“兩蛋一星”。
而在隊伍行進中,我也看到了童書瑤,穿上迷彩服的她竟是那樣的迷人,馬尾辮,藍軍帽,迷彩裝。我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知道我在看她,但她固執地不肯扭頭看我一眼。
隊伍到達指定訓練場地,立正稍息之後。教官開始用帶有一股子軍人味兒的口味和語調自我介紹:“各位學員好,我是你們的教官,姓邢名銘。接下來將由我陪大家度過四十五天的大學軍訓生活,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隨後掌聲一片。但是有一個問題大家都沒怎麼搞明白,這位教官叫什麼來著?姓邢名銘?這是幾個意思?賀歲歲首先發起追問:“教官好,您的名字沒聽清楚,教官可不可以再講一次。”
教官好像卡了一會,說道:“姓邢名銘。”
台下依舊是一片左顧右盼,彼此茫然。教官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困惑,道:“邢銘,姓邢名銘——來,跟著我一起念,邢銘,邢銘。”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大家還是沒搞明白這位教官叫什麼,因為大家從來沒見過AABB句式的名字。但是誰都不敢再去問了。
在晚上和教官閑聊之中才知道,這批教官確實是來自維和部隊。但是這個維和不是那個維和。和很多部隊的番號一樣,這支部隊的名字就叫“維和部隊”。教官說本來是叫“維達部隊”。後來出來個生產衛生紙的維達紙業。上頭覺得部隊和衛生紙扯上關係似乎不怎麼文明,於是改稱為“維和部隊”。
軍訓的日子是臉上繃得緊緊的,心裏卻鬆成了棉花。
經受了一整天的烈日炎炎,這會兒各個連排都坐在清涼的夜色下拉歌,拉歌,這又是軍訓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塊。唱的也都是那些經典戰歌軍歌。而就在我們旁邊的那些姑娘們已經開始唱起: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老媽媽······
教官說,來來來,九連三排的兄弟們,咱們要不要也來一首。
賀歲歲立馬舉手去做出頭鳥說,教官,《愛的供養》,楊*冪的《愛的供養》······
話音剛落,教官走過來表情嚴肅道,賀歲歲!
賀歲歲立刻站得筆直回道:“到!”
“俯臥撐三十,仰臥起坐三十。”
······
軍訓的日子是臉上繃得緊緊的,心裏卻鬆成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