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兒正在床上思考著應對之策,周媽又進來了,端來一個粗碗,裏麵盛有一團綠油油粘稠的物體。不理解,這是什麼東東?葉琳兒瞄著粗碗裏的物品,心裏在嘀咕,小嘴卻是閉得緊緊的,小心禍從口出。
“小姐,這是周先生給的草藥,讓奴婢給你敷到傷口上。”周媽見到葉琳兒緊瞟住碗裏的東西看,就輕輕地解釋,把這些草藥敷到葉琳兒的傷口處,纏上一條新的布條。
葉琳兒靜靜地躺在床上,任憑周媽擺弄,心中在搜尋周媽話中的有用信息。奴婢?這麼說她是自己的下人了。隻是自己應該叫她為什麼好?以前這原身和她是否要好?葉琳兒盯住周媽看,想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周媽看葉琳兒一直疑惑地看自己,回想一會,恍然大悟,坐在床邊溫和地對葉琳兒說:“小姐,這裏是周家村的別院,奴婢是專門在這別院裏侍候的周媽。小姐來到這裏,就將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好好保養身體。這身體好了,日子才會有盼頭。”
葉琳兒望周媽,不動聲色地眨眨眼,心中得意,她又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並牢牢地記在心上。
周媽看葉琳兒病態懨懨地躺在床上,黯然不語,心中感慨萬端,這個年輕清麗的小姐,長得花容月貌的人見人愛,卻不知為何弄得頭破血流,毫無生氣。
“娘,雞湯沌好了。”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響亮的男中音,讓不提防的葉琳兒嚇一大跳,隔著門板看外麵。
“門外是奴婢的兒子安岩,奴婢叫他幫忙殺雞沌湯給小姐補身子。他沒有見過世麵,驚擾了小姐,請小姐莫怪。”周媽向葉琳兒深深地行禮。
小嘴動了動,沒關係這三個字差點就要衝口而出,幸好被及時咽了回去,從沉默是金的考慮出發,葉琳兒改為輕輕搖手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幾天過去了,葉琳兒一直都躺在床上裝木頭,進出照料的周媽隻從那雙眨動的大眼睛中,知道這床上躺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周媽又端來雞湯給葉琳兒喝。喝完了,周媽媽說歹說,又哄又勸地,終於說服葉琳兒到房間外活動。
走出外麵,葉琳兒的眼前一亮。房間外的房簷很寬,外邊還設有坐椅。在這間房間的兩邊都有三間房子,葉琳兒居住的這間是最正中的房子。房子的前麵是一個大院子,足有七八個籃球場這麼大,院子的東麵是一排瓦屋,西麵是一堵高牆,正麵是一些高大的青磚房屋,屋頂露出大片翠綠的葉子。
叫葉琳兒驚喜不已的是,在西麵高牆的下麵,居然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有三個球場寬,清淩淩的水在高牆的高處流入,彙入水池後,又在高牆低矮的地方流出去。
葉琳兒站地水池邊,看到水池中自己的倒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葉琳兒在水中看到的自己居然是一個隻有十多歲尚未發育成熟的小姑娘,長得倒是挺俏麗,瓜子臉柳葉眉,皮膚白白嫩嫩的。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倒回到十多歲再重新生長發育,好在這個社會女子應該不用時時為考試煎熬,要不叫完成了考試重任的葉琳兒再重溫一次挑燈拚搏的辛苦,她寧願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周媽看到小姐呆呆癡癡地看水中,警覺地靠近,繼而周媽的心裏納悶兒,這水裏除了兩個倒影就是幾條小魚,小姐癡迷地看什麼,挺耐人尋味的。
葉琳兒感覺到身旁射來的探究目光,心裏是一驚,恢複了平靜的模樣,向四周看看,寂然無聲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在正中屋頂的翠綠叢中,隱隱傳來鳥鳴聲,就順著這聲音走出去。
轉過兩個拱門,又看到一個大院子,院子偏向東邊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下有兩個男子,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這兩個人見到葉琳兒都向她作揖行禮。
葉琳兒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向他們回禮才是正確的,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聽到頭上傳來小鳥的鳴叫聲,機靈一動,一臉好奇地仰麵看榕樹上的小鳥,不理會麵前的兩個男子。
這兩個人一個是周媽的丈夫李總管,一個是周媽的兒子李安岩,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葉琳兒,從周媽的口中兩個人知道葉琳兒一直不開口說話,對葉琳兒不理睬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你能要求人家什麼。
李總管拿起帳本離開,男人授受不親,何況還是一個女主子。李安岩跟隨在父親後麵走了兩步,看清來人是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精致的小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好奇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看葉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