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奎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青靈,原本紅潤的笑臉沒有一絲血色,黑色的小妖獸沫沫同樣昏迷著躺在青靈脖頸處,映襯著青靈的臉色更加蒼白。
占奎這次不敢再將灰劍放到青靈身邊,經此一戰,灰劍仿似發生了莫名的變化,想到那天劍宗變成幹屍的模樣,占奎心中便一陣顫栗。
青靈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嘴裏輕輕的哼了一聲,占奎被聲音驚醒,隻見青靈眼睛微微張開。占奎有些激動的在床邊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睜眼看到占奎,青靈輕輕笑了起來,“占奎……哥哥。”
聽到熟悉的稱呼,占奎有些忐忑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天生冷峻的臉上,輕輕扯出一絲微笑,“我去給你取些水來。”
看到天劍宗上那成片的幹屍,便是占奎自己也有些駭然,直到最後天劍宗掌門也在自己手中變成幹屍,這所有的一切都被青靈看在眼中。此時看到青靈那一如既往的笑容,占奎知道青靈並沒有如自己所想那樣害怕自己,心裏竟然是說不出的高興,腳步也不覺輕快幾分。
占奎小心的把青靈扶起,輕輕將水杯放到青靈嘴邊。青靈細細的喝著水,眼角不時的瞥向占奎,灼灼的目光,讓占奎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好不容易待青靈喝完水,占奎暗暗舒了一口氣,站起將水杯放回原處。
占奎轉過頭看見青靈還是定定的看著自己,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小丫頭嘴角神秘的笑著,將頭轉向沫沫,輕輕摩挲著小妖獸柔滑的毛發。占奎摸不著頭腦,安撫好青靈,走到桌邊坐下,將桌上的灰劍拿到掌中,細細的觀瞧著。
握在手中的灰劍依然是那樣平凡不起眼的模樣,劍身、劍鄂甚至那灰蒙的顏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將心神附在灰劍之上,占奎此刻卻感到分外的不同。
往日當神識附上灰劍,腦中頓時充滿澎湃,洶湧和欲望!往日的灰劍像是平靜的大海,但是與灰衣掌門一戰,在這無邊的平靜海洋上掀起了颶風,平靜的海水依然化作巨浪。滔天的海浪是那樣的饑渴,呼嘯著想將天地間的一切吞噬殆盡。占奎分明從灰劍上感受到陣陣饑渴的呼喚,這份渴望越加清晰的傳到自己的識海,誘惑著自己,擎起它斬斷眼前的一切。
占奎猛的將神識收回,將灰劍重重放到桌上,嘴裏重重的喘著粗氣,臉上不知何時滿是冷汗。占奎心驚的看著灰劍,這灰劍竟然變得如此可怕!若不是自己身具儒道秘法,神識堅韌無比,險些就在這灰劍中迷失進去。幸好自己神識有異,觸動秘法,將自己驚醒,後果不堪設想!
這灰劍當真已變成一柄魔劍!
“占奎哥哥,怎麼了?”占奎的異常驚動了青靈,青靈吃力的支起身子,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占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扶著青靈躺下。頓了片刻,走出房門,再回來手中多出一塊布條,在青靈的疑惑的目光中將灰劍細細的裹上。
此時,天劍宗內不知何時聚齊了二十多人。“師弟,到底怎麼一回事,師傅呢?長老們呢呢?”看著破爛的山門,其中一人向受傷的幾個天劍宗弟子急切的問道,赤紅的眼角流著淚水,兩手用力的握著身前一人的臂膀,手上青筋根根爆出。
“劉淨師兄……三長老死了,掌門和其他長老也死了。”本就受傷的身子,在劉靜的大力握緊下更加痛苦,劉靜身前的受傷弟子低泣著艱難的說道。
“怎麼會,怎麼會!掌門和長老們修為通天,怎麼會?!”劉靜咬著牙,反複的向身前的人吼著,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流下兩行眼淚。旋即想到了什麼,“是誰幹的,快說,是誰幹的?!”
受傷的弟子,被劉淨更加用力的雙手,握的更加痛苦起來,嘴角扭曲著說不出話來。
“師弟,冷靜點。”一個臉色冷峻的天劍弟子,用力的打開劉淨的雙手,將受傷的弟子扶著坐下,“你是想殺了他嗎?再說就算你問出來,連掌門都不是對手之人,以你的修為你又能拿他怎麼樣?”
“嗬嗬,你怕了!李南,枉你還是掌門真傳,當真連豬狗都不如。對方修為高又怎麼樣,難道打不過,此仇就不去報了嗎?!”劉淨竟然癡癡的笑了開來,指著口中的李南癲狂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