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朦朧的光，張子夜迷迷糊糊間，忘了自己是在哪裏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用鼻子呼出，排出身體裏的濁氣。坐起身，蜷縮了一夜沒動的身體這時發出了卡巴卡巴的聲音，極有節奏感。
揉揉眼，才看清身邊的景象，周圍十四個人橫七豎八地躺著，沒有絲毫要起床的意思。
還是在那間道觀裏麵，陽光像蒙上了一層煙，透過窗戶，照在這間道觀裏。
腕間的機械表還在發著吱吱的聲音，一看表，早上六點十幾分。
張子夜調動身體裏所謂的氣，然後右手食指指尖冒出一點小火苗。張子夜愣愣地看了半天，確定這不是夢之後，自嘲地笑了笑。
身邊的袁子寧正睡得香著，不是吧唧吧唧嘴，張子夜看著好笑，然後一腳蹬過去，正好揣在袁子寧屁股上。
“嗯，幹嘛？讓我再睡一會。”袁子寧一點都沒有要起床的覺悟，反而換了個姿勢，又準備熟睡。
“快起快起，你不嫌餓嗎？”張子夜揪住了袁子寧的衣領，扯了半天，袁子寧這才醒了過來。
袁子寧揉了揉鳥窩般的頭發，盯著地麵好半天，才說到：“我昨晚夢到在考試。”
張子夜沒說話，站起身把大家都轟起床。
接受了這個現實後，大家也都沒多說什麼，揉揉臉，然後走到小院裏，貪婪地吸著最新鮮的空氣。
“實際上，早上的空氣並不新鮮，”劉登說，“植物啊，動物啊一晚上都在排放氣體，而植物晚上又不進行光合作用，現在你吸進來的氣體有毒物質多於有益物質。”
大家望著劉登這個葬情緒的家夥。
劉登一縮脖子：“我去井邊打水。”
說完，跑到了院子東邊的井邊。
過了一會，又訕訕的跑了回來：“嘿嘿，有誰會用，井？”
“你還真是城裏的孩子，”李冉拉著劉登去了井邊，“我教你！”
張子夜摸了摸鼻子，然後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那兩對狗男女怎麼辦？
井裏一直湧著清新的地下水，打上一桶水來，大家自覺的從小地窖裏取出碗來，然後開始洗臉刷牙。
手指在牙齒間發出吱吱的摩擦聲，然後張子夜喝了口水，漱了半天口，吐到了一顆柏樹坑裏。
水好甜啊。張子夜望著剩下的一點水，一口氣喝幹。
都辦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大家又圍坐一團，把所有的碗倒扣過來，看著碗底逼真的畫像。
“一階，一階，一階..二階..。。這是什麼意思？”顧仁問？
“怪獸的品階？”於祁以為自己說了一個笑話，正準備看大家的反應，但好像沒有人理自己，隻能自己尷尬地哈哈了兩聲。
張子夜取出那本《不動鍾》，從那些晦澀難懂的語句中找出了解釋。
“這個幾階幾階的，就是對體內氣息量的分類，一階最低，依次向上，”張子夜把書敞開，給大家看，“看來我們現在都是一階。”
“這種雞，看上去很好吃，不過碗上沒有說這些靈獸的習性。”楊墨說。
“嗯，那老先生太懶了。”張子夜感受著腹中的饑餓，仔細記下了那些能吃的靈獸的樣子。
“咱們走吧？”劉登建議。
“好的，走吧。”大家附和。
“這《不動鍾》上後邊有好像是防禦的功法，不先練一練嗎？”張子夜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