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幸福不要操之過急
“關聖羲，真的要走？”
“嗯，我已經決定了。”
“我也不多說，相信你肯定有更好的打算。怎麼樣，還是回法國？”
“短期內不會回去。”
“那可好，否則某人一定會傷心。”江Sir嗬嗬地笑了起來。
關聖羲莞爾：“之前說的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駱裏紗應該是最佳人選，就看她本人願不願意。最近她工作很不在狀態。”
“那隻是暫時性的，馬上就沒問題了。”
“哦，真的？”江Sir表示懷疑。
“真的。”關聖羲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
告別江Sir，關聖羲出了賣場，正想給駱裏紗打個電話，突然雷雨交加，將他淋了個透徹。無奈之下，他隻得先搭車回學校宿舍。車還沒到學7舍，遠遠看到公告欄前麵杵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落湯雞似的可憐兮兮縮成一團，不是駱裏紗是誰？！
“裏紗！”他趕緊下了車。
駱裏紗雙手抱在胸前，哆嗦著抬起頭，看清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熟悉麵容時，半個月以來積壓的各種負麵情緒如同洪水般地湧堵在胸口，她再也撐不住，任憑淚水模糊了視線。
“幹嘛站在這裏？”他扶起她瑟縮的身體，心疼撥開擋住她視線的劉海。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滴落下來。
“傻妞，我不是說了有好多話要告訴你的麼？怎麼會不回來？”他拍了拍她濕漉漉的臉頰，“這麼傷心，沒有別的原因嗎？”
“嗯……”她點頭又搖頭，泣不成聲。
“我聽江Sir說了你工作的事，其實這樣不正好？你不是早就不想做了麼？”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她吸著鼻子，激動地說，“我明明那麼賣力……”
“是啊，是很賣力，我們都看到了。”他攬她入懷，感歎，“很多事並不是付出努力就能收獲自己所期望的結果。”
“我已經工作四年了，現在這樣子和剛進公司有什麼區別？27歲，還一事無成！”
“誰說的？駱裏紗的27歲很成功啊。”他擁了擁她的肩膀，“雖然Cornell無理取鬧，但是ER的銷售額一直在持續增長。副業也玩得很精彩，那麼多插畫作品都刊在動漫雜誌上了。還有，找到我這麼出色的男朋友……”
“噗——”駱裏紗破泣為笑，糾結的雙眉舒展開來，迷蒙的淚眼中帶著一絲羞怯。
關聖羲看得有些失神，心湖蕩漾，再次摟緊了她。“裏紗，有件事我早就應該告訴你的。”
“嗯，什麼？”她乖順依偎在他懷中。
“六年前，你是不是在網上認識過一個名叫KEVIN的網友？”
唇角的笑意瞬間僵硬，駱裏紗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注視他平靜如水的眸子，雙唇因極度驚訝而大張著：“你怎麼知道？你……”
“是的，我就是KEVIN，喜歡必勝客和莎拉布萊曼的KEVIN。裏紗，你真遲鈍，你不記得了，六年前我打算約你見麵的那個酒吧就是‘洛基的微笑’。”他摟著她顫抖的肩膀，蒼白的臉埋進她濕透的卷發裏，“我後來不願見你，是因為已經染上毒癮了，幾個月之後去了戒毒所，然後再也沒有上線。我怕在網上遇到你，怕我忍不住告訴你真相……”
駱裏紗顫抖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臉頰，她小心翼翼地，仿佛擔心眼前是一觸即滅的幻覺。“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他摩挲她的手背，“其實，賞花那天我就知道這件事了。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為我怕，我怕你會……”
不等他說完，駱裏紗一頭紮進他的胸膛，“哇”地大哭起來。這樣的反應令關聖羲手足無措，他隻得僵杵在雨中，隨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發泄。那聲聲抽泣直揪他的心，他恨不得揍自己幾拳頭。“對不起，裏紗，我……”
“別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她用力抱住他的腰，喃喃地念，“你就是KEVIN，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原來，那麼多次巧合都不僅僅隻是巧合！原來，他就是另一個他！原來，他一直都在身邊！
關聖羲知道駱裏紗原諒了他，甚至說，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怪罪。不過，他反到認為這樣還不如直接扇他幾耳光，因為她哭啞了嗓子還繼續哭。造孽哦！他捧起她的淚臉，哄著：“別哭了。我不是沒死麼？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快別哭了，再哭我也跟你一起哭。”
駱裏紗不理他，依舊梨花帶雨哭個不停。關聖羲頭痛得很，幹脆用嘴巴堵住她的唇瓣，哭聲立即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