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鍾後,終於有人醒過來,有人帶頭鼓起了掌,刹那間,整個廣場被掌聲淹沒。觀眾們回想起來,其實也覺得莫名奇妙,特別是懂吉他的,明明那個小子吉他彈奏技巧那麼差勁,但卻主導全場,使得眾人完全陷入了他的節奏。
我也是有些震驚,想不到這次吉他彈奏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我向周耀洪看了一眼,他對我微笑了一下,仿佛這次的結果完全在他預料之中。陳宇一臉頹廢,無神地走下台,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到從周耀洪身邊走過時,他停了下來,他麵無表情地說道:“周老師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這種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待周耀洪回答,他便自己離去了。走到遠處,我看到他側了下臉,向我的方向看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睛放出的一道冷冽的目光,隨即再也不回頭。
就這樣,這次開學典禮,以這樣一中莫名其妙的方式結束了。
由於周耀洪身份的特殊性,典禮結束後我並沒有接觸周耀洪的機會,周耀洪直接在一幫保安的保護下退出了現場。
第二天,我去找周耀洪問個究竟,誰知被他住所的保安攔了下來。保安問了我的名字,遞給我一張紙條:“周先生今天一大早已經離開了,這是他叫我給你的紙條。”
我打開紙條:小林,我這邊有事,就先離開了。過一陣再回來,我知道你對昨天的事有疑惑,其實解釋起來也很簡單。第一,陳宇這個人外表冷酷,心性卻是熾熱,關鍵時刻怕不堪大用,昨天第一次表演,明顯他就得意忘形了,所以讓你上去也是給他個教訓。不過你的吉他確實和他還是有不少的差距,你能贏完全在於你的節奏上麵帶著他走,並且讓他喪失了自己的節奏,在你帶動觀眾的眼球的時候,更是一舉擊潰了他,也真有你的,不過相信他回去反省找出原因以後,下次你這種伎倆可就對他沒用了。第二,我也是想讓你知道你自己才華的特殊性,你學一個星期吉他就能打敗學了十多年吉他的陳宇,雖有取巧之嫌,卻也足以證明你的天賦。我還是希望你能以鼓手的身份加入到我的樂隊中來,有你和陳宇,我有信心將你們塑造成為全國第一的樂隊。好了,剩下的下次見麵再說,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切記不要給別人知道,以後有事可以聯係我。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回見!
我苦笑一下,看來周耀洪讓我加入樂隊的心還沒死啊。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學校度過了大半學期的時光,在經過那次開學典禮之後,我的名氣倒是在學校廣為人知,甚至吉他愛好者還專門找我來切磋,不過在見識到我的真正水平以後,大家都放棄了。我吉他上的才華也僅僅來源於我的節奏,但不管節奏再怎麼神,技巧上的東西也是需要學習才能完全發揮我的才能的。
畢竟擊敗陳宇那隻是在眾多條件下的一個意外結果,如果那天陳宇早點發覺節奏的問題,如果那天我們彈奏的不是那首《恰空》……有著太多太多的如果,有可能會將同一個現在帶到不同的未來,產生不一樣的結局。
因此,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裏,我除了有時會和楊洪玩遊戲外,其它時間我基本都在磨練自己的吉他技術。吉他社的交流會我更是一次也沒錯過,因為能從別人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雖然現在水平依然很差,但比起當時的樂盲實在是已經有了要太大的進步。而陳宇經過畢業典禮的事件,他以前的那種驕狂明顯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臉上那永恒的波瀾不驚,甚至有時他還會主動和我交流,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我卻感覺到,雖然陳宇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好,但這個人卻越來越危險。
已經到傍晚了,我正準備出去吃飯,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我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歸屬地顯示是我家那邊的。可能是我哪個同學換了號碼給我打過來了吧。
“喂,你好。”電話接通了。隻聽對麵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你是徐如林吧?”我疑惑道:“是的,請問您哪位?”“你還好意思說,我是夏雪檸的朋友,夏雪檸高燒40度,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一個電話都沒有,不聞不問的,夏雪檸怎麼瞎了眼找了你!”對方不善的口氣再次傳來。
本來聽到對方的語氣我也有點不爽,任誰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打通就先和你來一通抱怨,任誰都會不爽。但聽到後麵的內容,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頓時來不及和對方計較,急道:“你把電話給她!”對方哼了一聲:“這會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對方話沒講完,電話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