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那這個降我們隻能去找阿讚通解了。”
阿讚NangYa疑惑地問:“阿讚通是誰?”
方剛哼了幾聲:“當年在貴州那個深山裏的窮村,你的蟲降是被誰解開的,這麼快就忘了?”阿讚NangYa臉色一變,不友善地看著我倆。
我連忙賠笑臉:“這也不是我們想見到的結果,解降畢竟要結仇,可那個沙瓦就算喜歡打老婆,也罪不至死,你看能不能給個麵子,想個通融的方法?我和方剛先生在泰國做佛牌生意多年,手上有很多客戶,以後咱們好好合作,不愁沒有錢賺。”
原以為這些話能打動阿讚NangYa的心,女人畢竟不比男人,女人心腸軟。可沒想到她冷笑幾聲:“對我來說,賺錢當然重要,但和感情比起來,隻能放在第二位。那個叫沙瓦的男人經常毆打妻子,這些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他妻子,你們不要勸了。可以去找阿讚通來解,不過我這次的蟲降和一年前在貴州的不同,又多了很多苗族秘傳的法術,再加上我在哀牢山尋找到的特殊蠱蟲,恐怕他也不能那麼容易就解開。”
沙瓦的弟弟很生氣,指著她:“你這是殺人,知道嗎?我要報警,讓警察來抓你!”阿讚NangYa也不生氣,隻坐著冷笑。我連忙阻止,在東南亞,很多降頭師都沒人敢惹,落降的行為不受法律約束,也找不到類似的條文定罪,總不能說是用詛咒殺人罪吧。所以經常是詢問之後就隻能釋放,最多關押數日,除非是形成規模的施法行為,可以套上非法集會和邪教的條框。等降頭師出來之後必然要找警察報複,所以東南亞各國對降頭師的個人行為,通常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一聽她這麼堅決,我也不好再說,方剛問:“沙瓦的蟲降,會堅持多久?”
阿讚NangYa說:“從半個月前算起,最多還有十幾天,到時候他的身體會被蟲子吃光,隻剩一副骨架,很壯觀的。”
沙瓦的弟弟快要崩潰了,我覺得壯觀這個字放在這件事上,真令人毛骨悚然。既然談不攏,那也隻好作罷。臨走的時候我把名片遞給她,又向她討要電話號碼,阿讚NangYa很痛快地給了我,說看在之前不打不相識的份上,以後什麼生意都好合作,隻要不是男人花心的。她可以把我當成女人,也給打五折。
離開清萊,沙瓦的弟弟痛哭不止,憤怒地要去沙瓦妻子家找她算賬,被我製止了:“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解降,你最好找個可靠的人,去你嫂子娘家全天盯梢。以防止我們這邊解開你哥哥的蟲降,她知道消息後再去接觸別的降頭師。到時候抓個現形,不然現在她是不會承認的。”
方剛笑著說:“你小子也學聰明了。”回到沙瓦家,他弟弟問了嫂子娘家的地址,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一個好朋友,讓他悄悄去沙瓦妻子娘家附近守著,看她這幾天都和什麼人接觸。我則和方剛商量之後,決定還是找阿讚通試試。上次方剛把他從柬埔寨請到貴州的深山裏,足足收了我十二萬人民幣,現在不知道要價幾何。方剛給柬埔寨的阿讚通打電話,請他到泰國的南邦施法。對方得知後開價四十萬泰銖,方剛和他討價還價之後,總算壓到三十二萬泰銖,不成隻付五萬。
就這樣,兩天後阿讚通帶著一名徒弟到了清邁,我和方剛將他倆接到南邦。阿讚通對去年在中國貴州深山的那次行程還有印象,說:“那個女人是中國雲南的苗族,記得用的是緬甸拉胡法門,很難得。隻要她所用的毒蟲沒有太大變化,應該可以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