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輕鬆吃餐飯慶祝他們正式成為夫妻,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許娜依,攪得氣氛都沒有了,尚新錄臉色陰沉,端起麵前的紅酒,一口飲盡。
季婷婷看他臉色不太好,握過他的手,輕聲安撫他道:“消消氣,別跟那種女人計較,當她的話放屁就行了。”
感受到她掌心傳遞而來的溫度,冷沉的眼眸瞬間變得溫和起來,尚新錄露出微笑,“我還想著怎麼安慰你,你倒安慰起我來了。”
他之所以喜歡她,是因為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有可能跟她過去的經曆有關,一種成熟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散發出來,仿佛一杯陳年佳釀,味道醇香。
季婷婷輕輕一笑,正要收回手的時候,他卻反握住,緊緊的,貌似怕她消失似的,他接著又道:“季婷婷,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想要的幸福。”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我今天就不會答應同你去民政局領證了。”抽回手,往他杯裏倒了杯紅酒,再拿起刀叉,衝他微微一笑,美美地吃了起來,仿若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氣氛再次變得輕鬆溫馨,尚新錄雖暫時拋開了剛才的慍怒,但他背地裏還是找人狠狠教訓了許娜依一番。
沒有動粗,直接讓幾家跟她有合作的主辦方撤掉了她的發布會,以及跟她所在的交響樂團的合作,讓她清楚地知道,惹他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白芳芳從許娜依父母那得知此事,第一時間就讓福伯打電話給尚新錄,以緊要事情為由把他叫回尚家。
尚新錄一進家門就看見坐在客廳裏的白芳芳,對座是看報紙的尚維棟,氣氛異樣又嚴肅,他淡定地坐到沙發上,沒有著急問他們叫他回來有什麼事,而是不緊不慢喝了口傭人倒來的溫水。
白芳芳瞥了一眼尚新錄,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回來嗎?”
“不會是叫我回來商量我跟季婷婷的婚事吧?”在這樣的情況下,尚新錄不忘開玩笑。
但這樣的玩笑在白芳芳眼裏看來一點都不好看,臉色繃得像是上了發膠似的,她啪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怒氣道:“娜依的爸媽打來電話,說你為了報複,直接撤消幾家主辦方跟娜依的合作,讓他們損失慘重,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原來是為了這事,尚新錄麵不改色承認道:“沒錯,是有這麼一回事。”
聽到這裏,正在看報表現得事不關己的尚維棟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白芳芳更是怒發衝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那個季婷婷?”
“不但為了她,也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我跟她將來的生活。”如果連個女人都治不了,他就不叫尚新錄。
“什麼你跟她將來的生活?”白芳芳從不認可季婷婷,對尚新錄說的話嗤之以鼻,“是不是她教唆你去欺負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許娜依單純善良?嗬,”尚新錄沒有去否認她後麵那句話,因為他知道再怎麼澄清也改變不了她對季婷婷的看法,而是嘲諷她看人的眼光,“要是她單純善良的話,就不會當著餐廳裏所有的客人的麵說,就算你有別的女人,我依然懷念你床上的功夫……”
白芳芳微微一怔,不信他說的話,斷定道:“我不信娜依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跟她優雅的形象不符。”
“你要不信,可以問問米其林餐廳的工作人員,他們可以做證。”
白芳芳一時語塞,“誰有那個閑功夫去餐廳問工作人員,就算她說了這話又如何,還不是你負心在前,對不起人家。”
尚新錄無奈,“我何時負心了?又何時對不起她了?與其把矛頭指向我,還不如說是你虛榮心作祟,想要利用聯姻獲得利益。”
白芳芳啪的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有你這樣說自己的母親的嗎?你不理解我一番苦心就算了,還誣蔑我居心不良,尚新錄,我算是白養你這些年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難道不是嗎?”毫不畏懼地抬頭望著她,尚新錄接著細數她這些年的幾宗罪,“幾年前,致遠不同意跟錢家千金的婚事,你雇傭保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致遠要跟羅素在一起,你找人打了羅素,導致她流產,利用官員強行拆除她父母的家,征收她家的土地,就因為她出身貧寒,在酒吧當陪酒小姐,覺得丟臉,你堂堂一個越劇演員,就算不是很有名,也在海寧市算一名媛,兒子娶了門不當戶不對的羅素,她怕成為被人笑話,被人指點,你拉不下臉……”
“你……”
“現在我娶了個單身母親,你覺得這是一種侮辱,礙於季婷婷是季家的二小姐,你才沒敢像當年那樣對付羅素來對付季婷婷,但你背後卻教唆許娜依羞辱季婷婷……”
啪的一記響亮的聲音,白芳芳扇了尚新錄一個耳光,怒不可遏地瞪視他,胸前劇烈起伏,指著他道:“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尚氏的總裁,你不再是我白芳芳的兒子,給我滾,滾……”
“阿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直不作聲的尚維棟叫道。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白芳芳對尚維棟吼道。
尚維棟隻好閉嘴,不怪兒子頂撞她,隻怪她太過自我了。
“好,這是你說的。”她到底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尚新錄點了點頭,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了。
百大公寓。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看到他回來,正坐在茶幾前畫稿的季婷婷抬頭看著他,開口問道。
尚新錄無力倒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著上空,腦際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季婷婷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碰了碰他的大腿,再次問道。
尚新錄回過神,兩眼布滿血絲,一臉疲倦,“能倒杯水給我嗎?”
季婷婷去倒了杯水給他,坐到他旁邊,手覆在他額頭,“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尚新錄喝了口水,道:“我回家了,我媽就許娜依的事把我訓了一頓,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當著我爸的麵,列舉她對羅素還有你做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