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衣服穿,”尚新錄把手中的衣服扔到她身上,“洗了,我明天要穿。”
衣服從身上掉在地上,季婷婷撿起,皺著眉頭沒好氣地看著他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女朋友!”尚新錄躺在沙發上,長腿搭在她身上,姿態閑適。
季婷婷霍然起身,“女朋友也沒你這樣指使,外麵有的是旅館酒店,衣服可以幹洗,第二天有人送過來,你非到我家過夜,擠在這張小小的沙發上,你不累嗎?”
“不累!”尚新錄勾起唇角,一臉邪氣。
季婷婷無言以對,瞪了他一眼,拿起他的衣服,向洗手間走去。
“哦對了,枕頭被子,謝謝!”尚新錄側躺,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起遙控器轉台。
季婷婷沒拿,徑直走進洗手間,把他的衣服浸在盆子裏,一邊洗一邊怨懟。
待她洗好出來,尚新錄已經睡著,看著他熟睡時眉宇微擰,剛才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晾完衣服,到房間裏找出枕頭被子。
給他蓋上被子,再小心抬他的頭,把枕頭放在他頭下。
看來他是累了困了,才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驚醒。
手撫過他微擰的眉頭,再落在他的鼻子,再劃過他的臉頰,安靜地看著他。
他們是怎麼走到一塊的?那得從她送他水魚開始。
那會兒他因大嫂跟死去的餘辰君有幾分相像,不顧曾經跟大哥有過恩怨,有意接近大嫂,她看不慣他這種做法,就讓餐廳送了他隻水魚,俗名別稱“王八”,意喻罵人。
之後在一次聚會上,她喝了不少的酒,在離開酒吧的時候,正好跟他撞了個滿懷,她一看是他,借著酒勁當著他朋友的麵,“尚新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破壞我哥的婚姻,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尚新錄看她喝了不少,整個身體都倒在他身上了,他扶住她,“你一個人?”
她推開他,腳下突然一崴,直接摔倒在地上,疼得她不由皺起眉頭。
看到她這個樣子,尚新錄先讓朋友回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是要我送你回去呢,還是要我打電話給你大哥,叫他過來接你?”
扶著牆,搖搖晃晃站起身,季婷婷醉眼迷離地看著他道:“我才不要你送。”
話剛落,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她猛地撲向他懷中。
一陣古龍香水撲鼻而來,雜帶著淡淡的煙草味,聞起來很舒服。
“季二小姐,你這什麼意思?這麼急投懷送抱了?”尚新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調侃道。
季婷婷冷笑,沒有推開他,抬眸看著他,一手撫過他的臉,落在他的下巴,一捏,“你以為你是誰,我會投懷送抱……”
尚新錄輕笑,抓過她的手,猛地一拉,鎖定她的眸子,曖昧道:“你信不信我吻你?”
“你不敢,”季婷婷肯定道,“我是季宸宇的妹妹,你敢動他的妹妹,他一定唔……”
話還沒說完,尚新錄便堵住了她的嘴巴,長軀而入。
瞪大雙眼,腦際空白,剛才的醉意,因為他這一吻頓時消失。
回過神,用力推開他,他卻鉗製住她的手,將她抵在牆上,一手落在她大腿,抬起……
“唔唔,唔唔……”嘴裏發出抗議的聲音,小臉皺成一團,季婷婷奮力掙紮,可他死死抵著她,鉗製她,她幾乎無法動彈。
即使有人經過,也無人理會,因為在酒吧,尤其在這種娛樂場所再正常不過。
他的手伸到她腰間,她推開他的手,可他力氣很大,環過她身子。
舌頭在她嘴裏繚繞,允吸,可下一秒,隻聽見“嘶”的一聲,他臉色微變,嘴裏一股鹹腥的味道。
季婷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罵道:“流氓!”然後推開他,跌跌撞撞跑出酒吧。
就從那一夜開始,此後兩人再見麵,氣氛甚是尷尬。
可真正讓兩人關係微妙,是去年在一家咖啡廳裏,一客戶不滿她的設計,要求賠償,她不覺得她設計有什麼問題,不同意賠償,兩人發生了口角。
在爭執的過程中,同在一家咖啡裏的尚新錄走了過來替她解圍,才平息了這場爭執,因客戶認識他,給了他這個麵子收回剛才的話,采用她的設計。
雖然有氣,但她還是跟他說了聲謝謝。
他說“謝我可以,下次請我吃飯,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拿過她手中的筆,握過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上他的手機號碼,“記得打電話給我,我等你。”
不過後來,她沒有打電話給他,卻在一次宴會上,受到他的邀請,與他共舞一支。
季婷婷至今都無法忘記當時的情景,原本以為遭受到一次婚姻失敗,對愛情不再有任何憧憬,可那會兒,與他共舞,再次感受到怦然心動,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房間裏響起了什麼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過神,看了看尚新錄,再關掉客廳的燈,走進房間。
早上醒來,客廳裏空無一人,被子已經折疊好放在沙發上,晾在陽台上的衣服,除了一條領帶還掛在那裏外,其他都不見了,尚新錄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好在她沒有跟瑩瑩說他昨晚來家裏過夜,不然她肯定會鬧,說她怎麼沒叫醒她。
送瑩瑩回學校的路上,她接到尚新錄打來的電話,“早上接到個電話,我看你們在睡,所以沒跟你說聲就走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婷婷!”
還沒回答,就聽到人在叫她,循聲望去,竟是吳中勝,她對手機那邊的尚新錄說:“我等下再打電話給你。”說完便掛了手機。
吳中勝走了過來,身上穿著藍色休閑西服外套,牛仔褲,隨意又帥氣。
他看了一眼背著書包的瑩瑩,麵帶微笑,“送女兒上學?”
季婷婷沒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著他道:“你怎麼又來了?你一個月隻有一次探視女兒的時間,這個月你已經探視了。”
“我這幾天都在海寧,有項目,”吳中勝看著她道,“再說了,法律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女兒了,就會過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