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打在女子的臉上,緊皺的秀眉,蒼白的臉色,汩汩流出的血,無一不表明她的性命已是危在旦夕。如果不立即清理毒素,敷藥止血,包紮傷口,隻怕她真地要香消玉殞了。
子車神情嚴肅,片刻,他已做出了決定。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救了她回來,又是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便無暇再去多想,先救人再說。
他俯下身去,用嘴將女子肩頭的毒血用力吸出。刀口很長,鬼武刀範折的這一刀更是不同於一般的毒傷,直至子車的唇已微微泛出異樣的黑色,女子肩頭流出的血才慢慢變成健康的紅色。
大概是毒素盡去,也可能是傷口被吮吸的劇烈的疼痛,女子又再次清醒過來。模糊之中,透過微張的眼,女子竟看見一個男人趴在自己身上!親吻自己的肩!
玉肩之上除了劇烈的疼痛感之外,還有被吮吸的****。
好一個無恥之徒!如此趁人之危!
又急又惱,又羞又懼,再加上失血過多,虛弱不已,女子又昏了過去。
子車當然不知道女子醒轉過來的事情,吸完毒之後,便給她上了藥,纏了繃帶,蓋好被子。這一番折騰下來,已臨近子夜時分,子車亦是疲乏不已,便也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歇息。
次日醒來,子車隻覺得自己雙唇有些發麻,想是自己昨日吸毒後清理的不幹淨,又用清水細細清洗,覺得與平常無異了,才總算放下心來。
也不知那女刺客醒了沒有?子車心想,於是進了廂房。
女子還未蘇醒,不過臉上已有了幾絲血色,肩頭的刀傷處也不再有血滲出。
忽然女子眼皮動了動,肩膀也微微顫動了下,又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女子睜眼便看見了子車——一個陌生的男子。她於是想起了昨日的情景,隻怕自己已失了清白之身,不由羞憤悲痛、怒火攻心,掙紮著從床上爬起,抬掌打向床邊的子車。隻是她身受刀傷,又失了那麼多的血,根本提不起力氣。手掌還沒及子車身子,人卻一頭摔到了子車懷中。
子車倒沒有占女子便宜的意思,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摔到地上,隻好接抱住了她。
這一抱不要緊,女子更是掙紮不停,在子車懷中喊道:“你這個卑鄙無恥、肮髒下流的小人!快放開我!放開!”那聲音中已聽得出幾分哭腔。
子車被罵得一頭霧水,隻好先趕忙放開手。
“下流!乘人之危的賤人!我要殺了你!”女子並不罷休,伸手從腰間抽出青柳軟劍,欲向子車刺去。子車無奈,隻好奪下她的劍,扔在一旁。
“拜托!刺客小姐,我冒著天大的危險救你,哪裏是乘人之危了?就算你恩將仇報,也要等自己傷好了再殺人滅口吧。”子車無奈道。
“還在狡辯!你昨日不是在我肩膀……”女子又怒又羞,不再講下去。
子車以掌擊額,說道:“你誤會了!昨日你的傷口有毒,我若不吸出來,隻怕你現在都沒機會罵我了。”
“騙子!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謊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不軌之事。”
“你若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衣服和你肩頭的紗布就知道了。”子車無奈地攤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