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趴在浴桶邊沿,頭枕著手背,李天恩一邊詛咒萬惡的封建社會,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小雯的溫柔服侍。
自從想起明天李天恩還有早朝,小雯就滿心的歡喜,再也不敢誘惑自己的大公子了,老老實實地擦著背。桶中的熱水蒸騰,燙得她小臉通紅,汗水順著臉頰滴落,沿著玉頸流下,本就若隱若現的嬌軀,變得更加誘人了。若是李天恩此刻轉頭,不知道還能不能抑製住自己的衝動。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李天恩趴在床上,在小雯溫柔的按摩中沉沉睡去,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
美眸看著自家公子剛毅俊俏的睡容,小雯按摩的手慢慢停了下來,雙手拄著下巴,專心看著公子。這張臉,已經看了十幾年了,還是看不厭。
突然“撲哧”一笑,連忙捂住嘴,緊張地盯著李天恩的依然緊閉的眼睛。
看到大公子並沒有被自己吵到,小雯這才長出一口氣,嘴角掛著盈盈笑意,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癡迷。卻是想到了公子剛剛窘迫的表現,輕聲笑著:“公子,小雯一輩子都是你的,永遠!”
小雯為李天恩蓋好被子,吹熄了燭火,轉身離去。
房門開關之聲過後,東陽宮頓時陷入寂靜。良久,一聲歎息在黑暗中響起,李天恩一對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顯得分外清楚:“這又是何必呢……”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小雯竟然對他用情如此之深,讓他一時不知如何自處。
迷迷糊糊間,終於是抵不住襲來的困意,安然睡去。
……
月落日升,東方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
房門‘吱呀’一聲響,發絲淩亂的小雯端著水盆推門而入,看到李天恩還在安睡,連忙跑過去:“公子,馬上就要卯時了,快點起床,錯過了入朝時間可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李天恩迷蒙著眼應了一聲,一看外麵尚顯昏暗的天色,嘟囔一聲:“這恐怕還沒有六點呢,著什麼急!”就又閉眼睡了過去。
看李天恩這副慵懶樣子,小雯氣極,狠狠推了他一下:“公子,再過一刻就是卯時了,快點起床洗漱!”語氣中帶著一絲強硬。
“啊!”被小雯一推,李天恩一頭撞在大床內側的木雕花紋上,發出一聲慘叫,人也立時清醒了很多。這才想起,所謂卯時,就是早上六點!
“這是造的什麼孽呀!”李天恩抱怨一聲,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抓著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小雯,快,快來幫幫公子,這些衣服怎麼穿呀!”要說是皇宮呢,一國公子的衣服平時看上去確實很華麗,但是穿起來也麻煩呀。什麼佩玉,流珠,冠冕的一大堆,一件件的往身上套。
‘鐺!’‘鐺!’‘鐺!’剛穿好衣服,旒冕還沒有帶,就聽見三聲浩大鍾聲,響徹虛空。小雯急得直跺腳,明媚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差點掉出眼淚:“朝鍾響了,這可怎麼辦呀?!”
李天恩也急了,冠冕往頭上一套,抓著發簪往裏一塞,勉強固定住:“小雯,快,把毛巾拿來,來不及了!”
小雯遞上濕水的毛巾,李天恩在臉上隨便一抹,也來不及擦幹,急匆匆衝了出去:“金宏,隨本公子去上朝!”
“是,公子!”一道憋著笑的聲音。
小雯呆呆地看著自家公子遠去的‘瀟灑’背影,還有那在頭頂搖晃的旒冠:“這樣,會不會不好?”她也不知道。
……
一路小跑趕到皇宮中心的乾元殿,隻見百官正在入朝,李天恩僵硬的臉才露出一絲微笑:“總算還來得及!”揉了揉因為風吹水珠蒸發而變得僵硬的臉蛋,李天恩神色嚴肅地向乾元殿門走去。
“站住!”哪知沒走幾步,就被一道嚴厲的聲音喝止:“你是何人!難道不知乾元殿乃是國君處理政務之所在,如此衣冠不整,發冠散亂,成何體統!”
李天恩抬頭一看,一名神色剛毅的中年官員正站在他身前,一身正氣,滿臉怒容:“敢問您是哪位,為何攔住本公子去路?!”
李天恩走得近了,看到他身上的服飾,鄭克也是一愣,這好像是公子的朝服啊!等他一抬頭,頭上被發絲遮掩的儲君冠冕露出,鄭克終於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傳聞昨日突然開竅,恢複了話語能力的大公子嘛!眼神中不禁帶著一點鄙夷。雖然對方是名正言順的一國儲君,卻是癡傻了十八年,在朝中的根基更是寥寥無幾,恐怕他這儲君之位,也坐不穩當!
想到這裏,鄭克也硬氣了幾分:“原來是大公子,臣下拜見大公子!”說完行了一禮,也不等李天恩說‘平身’,自己就站了起來,依然是那一副滿身正氣的樣子:“大公子,身為一國之表率,你如此衣衫不整就擅闖乾元殿,似乎略有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