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吳伯？”
老吳搖了搖頭說：“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這酒你們到底哪來的？太貴了，快放回去吧！”
“哎！我當是怎麼了呢！”楊澍連忙回複道，“這酒是我舅舅從國外帶來給我嚐嚐鮮的！但我是小孩，不會喝酒，聽他們說您喜歡，所以就借花獻佛啦！”
楊澍這話說完，李洛忍不住在一旁略帶吃驚地瞄了他一眼。
嘿，這小子說起瞎話還真是信手捏來！他外婆總共就兩個女兒，他媽媽排行老大，小姨結婚才不到兩年，幾時又冒出個從國外回來的舅舅！
楊澍把紅酒重新遞到老吳手上，老吳愣了愣：“真的？”他將信將疑。
“哎呀！當然是真的！”楊澍說得聲情並茂，李洛都差一點信了。
“那怎麼說……這酒……也該拿去孝敬嚴教授啊。就是退一萬步說，你舅舅大老遠帶回來送給你，怎麼好……”老吳雙手捧著酒瓶子，雙眼盯著瓶塞子，咽了咽口水。
他那樣子明明就是稀罕地不行，可偏偏還要說這麼多客套話。想不到吳大爺平時看著挺爽快，緊要關頭卻這麼扭捏！楊澍心裏暗自嘀咕道。
“吳伯，您就別糾結了！嚴教授不喝酒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樣吧！您把酒打開，今晚我們一起喝！這樣總行了吧？”
其實對楊澍而言這樣倒是省事了。不然，萬一吳大伯光拿酒不喝酒那可就真麻煩了。
老吳一聽，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他趕忙招呼孩子們進來，自己轉身去雜物櫃裏找酒起子。
傳達室的小房間不大，一張小桌子最多也就能坐下三個人。李洛和楊澍乖乖地在桌邊坐著，等老吳過來開酒。
趁老吳不注意，楊澍衝李洛使了個眼色。接著，他壓低聲音笑得很是高興。李洛和楊澍從小一起長大，李洛太知道他的德性——這家夥每次一幹壞事就會莫名興奮，李洛覺得“缺德”這個詞簡直就是為楊澍量身打造的。
“沒有專門的紅酒杯，隻能用這個了。”
老吳找到了酒起子，他一邊開紅酒，一邊把三個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這三個玻璃杯就是普通的玻璃茶杯，沒有任何花紋也講不上什麼造型，反正就是最普通的那種，平時在夜排擋的一次性餐具裏經常會看到。
“沒事沒事，哪那麼多講究！”楊澍笑著說。
老吳很快開好了酒，他小心翼翼地把紅酒倒到玻璃杯裏。每杯隻倒一半，每倒一次都格外小心，連一滴液體都不舍得浪費。
楊澍心裏好奇這紅酒到底是什麼味道，於是拿起自己的酒杯搶先嚐了一口。
“咳！”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其實並沒有喝過幾次紅酒。學生出去玩，喝得最多的應是啤酒。紅酒在楊澍口中根本嚐不出什麼味道，再好的酒給他喝，估計也跟路邊三四十塊的味道沒區別。
這酒味道好怪啊！楊澍心裏想。不會是冒牌的便宜貨吧？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酒瓶上的標簽。
然而，他這回可真是想錯了！付文拓要是知道他把這瓶紅酒拿去套話，估計整個人立馬得瘋掉。
PETRVS。1982——這便是那瓶葡萄酒上所標識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