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開燈,接著手機打著微弱的亮光,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著。
她顫抖著雙手不住地翻找尋覓,但說來也怪,不知是不是梁正德什麼時候把東西挪了位置,她居然怎麼也找不到了。
鼾聲還在持續,她打開臥室的每一個壁櫥,不停不停地尋找著。此刻,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找到趕快離開。
也不知是否是由於嚴青海他們也在的關係——人多或許給了她某些勇氣。總之,這一份遲到了這麼多年的抗爭,終於將在今晚姍姍到來了。
她聚精會神地尋覓著,這兩樣東西非常重要,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她和梁皓根本就逃不遠。她的額上溢滿了汗水,她的心髒怦怦直跳。
也許真是太聚精會神了,以至於那野獸般的鼾聲什麼時候戛然而止了她都沒有及時發現。就直到臥室的燈被人打開,她才驚訝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你在找什麼?”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陳女士隻覺自己的背部一陣麻涼。
梁正德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坐在床邊,喝了一口水,默默地注視著背對著自己站在壁櫥前的陳女士。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睡著。
陳女士的手心溢滿了汗水,她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子,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直視梁正德那雙冒著寒光的眼睛。
“問你呢?找什麼!”
梁正德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卻並沒有提高說話的分貝,也許是忌於家中還有別人的緣故。但他光是加重語氣就已經夠讓陳女士驚慌的了。
陳女士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話。她自然不好說自己是在找身份證和戶口簿,那不等於是告訴梁正德自己準備“趁夜潛逃”嗎?
梁正德狠狠地瞪著她,那犀利的眼神看上去似乎已經猜透了她內心所想的全部內容。
陳女士站在壁櫥前,她低著頭,心裏琢磨著如果情況不對就大聲叫喊。
這時,梁正德站了起來,邁著步子走到了她的麵前。
“你是不是和那些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他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用駭人的口吻問道。
陳女士一聽立馬瞪大了雙眼,她一臉驚恐,下意識慌忙地連連搖頭。
梁正德見狀冷哼一聲,接著,隻聽“啪”地一聲巨響,陳女士一陣踉蹌往後跌了幾步。同時,火辣辣的疼痛如同烈焰一般燒上了她已然悄布皺紋的臉頰。
“賤貨!”梁正德咒罵道,“你和你兒子一樣都是肮髒的畜生!”
梁正德說罷轉身要往門外走去。這時,陳女士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去隔壁傷害梁皓了!
於是,她連跪帶爬地抱住他前行的右腳,哭道:“求求你放過他……求求你放過他吧!”
梁正德往地上瞥了一眼,冷笑道:“怎麼?你以為我要幹什麼?放心,我怎麼舍得傷害我們的兒子呢?要知道,他可比你能賺多了!”
陳女士瞪大了眼睛,她不太明白,梁正德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