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周末,梁先生沒去上班嗎?”嚴青海隻是出於好奇這麼順口一問。
但不想,陳女士突然臉色一變,道:“他?他能上什麼班?!”
她眼裏似乎有一股壓製已久的怨恨與怒火,但這種感覺並沒有停留在臉上多久,很快地,便又轉回到了先前那慈祥和善的樣子。
“你們先忙,我就不打擾了。”她說完走出了書房。
嚴青海心裏納悶,自己剛才難道不小心說錯什麼話了嗎?
因為楊澍和李洛不在,記錄的工作就隻好先由殷璐兒代勞了。殷璐兒整理著被白墨的儀器和喝到一半的咖啡杯弄得有些雜亂的書桌,她想給自己工作的地方騰出點位置。她擺弄著桌上零零碎碎的小件,把它們暫時放到房間角落不起眼的地方。
但就在這個過程中,她突然看到書櫃的後壁貼著一張照片。她伸手觸碰,那照片背後的膠水或許是因為時間有些太久的關係竟然脫落了下來。
照片順著書架後背的縫隙滑落到了地上,殷璐兒俯身去撿。待等撿起來一看,那是一張黑白的頭像照,但不知為何被人撕掉了左一半。
僅剩右一半的照片上照的是一位少年,他看上去和梁皓差不多大,但卻並不是梁皓。
再看照片背麵,在僅剩一半的空白處有用紅色的水筆寫下的字跡——梁淞,5月28日。
殷璐兒充滿迷惑地反複查看這張殘缺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自認這張照片應該並沒什麼特別,但作為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卻一直在耳邊反複地告誡她——這是個不容放過的細節。
正當她站在角落裏盯著照片出神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白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白墨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是李洛,他正語氣焦急地請求白墨幫他調查一件事情。
由於他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說話語無倫次,再加上不知道什麼原因造成的信號幹擾,白墨聽了半天都還是雲裏霧裏。
“什麼什麼,你慢點說。”白墨用脖子和肩膀夾住手機,緩步走到了桌子前,拿過紙和筆。
“你要我幫你調查誰?”白墨衝著電話問。
“梁淞?”他飛快地在紙上記下了這個名字。“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真是的,這倆小鬼到底在搞什麼,不是說去學校了嗎?怎麼突然想起要調查什麼人來了……”白墨舉著那張白紙嘴裏嘀咕著。
嚴青海笑了笑,他心裏知道這倆小鬼沒準是去搞什麼地下調查去了。多半是因為長時間隻做記錄悶不住了!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幹過類似的事情,年輕人就是好強,這很正常。因此他不想幹涉,反倒有些期待他們能調查出什麼來。
白墨正看著白紙上的名字沉思。與此同時,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殷璐兒愣愣地走到了嚴青海跟前。
“教授。”她把手上那僅剩一半的照片遞給了嚴青海。
嚴青海看了看她,不明所以地接過照片。但等他翻過照片一看背麵時,卻也不由得心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