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身份？”江茴笙有些想笑：“我看新聞上說，淩先生也隻是私生子而已。你上頭不是還有一個原配生的哥哥嘛。淩先生是怕自己是個私生子，將來的孩子也是私生子女吧？”
淩千晁臉上的表情驟然冷卻，顯得有些猙獰：“我以為江小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這麼不識抬舉。”
“我隻問一句，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淩千晁懵了：“那是誰的？”
“不知道，我失憶了，想不起來。”
“失憶？江小姐在跟我耍花招嗎？”
江茴笙把自己手腕上貼著的創可貼亮出來，努了下嘴：“想死沒死成，卻是失憶了。”
淩千晁緊盯著她的手，“我從來沒聽過割腕能導致人失憶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這樣！”江茴笙已經不打算跟這種人繞口舌了：“說吧，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一句話！”
淩千晁越來越懵，完全看不懂對麵女人的套路。是的，他一直在找那天在酒店裏和她風流一夜的女人，當時沒戴套，找到了對方也懷孕了。他當時雖然迷迷糊糊看不清她的臉，可也清楚地記得她根本不是個黃花大閨女啊。現在這女人又跟他說她失憶了，他看不是失憶，而是腦殘了吧。
江茴笙咬牙：“是不是男人？你這樣婆婆媽媽的有意思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如果是的話，那還行，就這樣，她也不打算追究，起碼基因不差，長得人模狗樣，將來孩子也能人模人樣。
“算是吧。”淩千晁嗤笑：“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還得問江小姐自己，隻是你失憶了。”
江茴笙冷哼，“那麼多謝款待，我告辭了。”
“想走？”淩千晁忽然緊緊抓著她的手，抓得她的手青紫一片，手指用力：“我們還沒談完。”
江茴笙轉過身，掙脫開他的手，態度決絕：“那麼我明確告訴你，孩子在我肚子裏就是我的，不管你是不是我孩子的父親，我都不會打掉它。你也不用擔心我將來會拿這孩子來威脅你或者什麼的，根本不會！因為，我舍不得我的孩子做私生子！淩家的大門我也不稀罕進，我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用人提醒。”
淩千晁愣怔了一會兒。很多年後他還能想起這時候的江茴笙，純粹是一個母親，從她嘴裏說出的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隻是為了保護孩子。他的心裏有點觸動，她的話直擊他的心髒，讓他油然生起一股做父親的衝動。
如果他現在是個平常人，他會動容，他會留下這孩子。但他不是，他是淩千晁。
他和淩千隻同父異母。
他們隻相差了兩個月。
他卻成了私生子！
如何能甘心！
淩千晁輕輕地笑了，正襟危坐：“江小姐不用這麼快反駁，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不需要！”
淩千晁把支票放到她手中，從容地說：“三天後，我等你答複。你該清楚，這東岑市都是我們淩氏的地盤，奉勸你不要自討苦吃。”
“我考慮考慮。”江茴笙在心裏冷笑，麵無表情地把支票放進口袋，“我能走了嗎？”
“請便。”
江茴笙忍著怒氣，出了錦肴的大門後，立刻把手裏的支票撕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