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兔女才在狼人的提醒下回過神來。
“我替我的追隨者和朋友向您道歉!”兔女向小邪行了個俯身禮,然後倔強地抬起頭,“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們做錯了什麼!對獸人來說,被光明力量治愈,不是福祉,而是不可磨滅的恥辱!”
“大人!”
狼人和牛頭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牛頭人嘴唇蠕動,轉身走到木筏邊,“我知道該怎麼做!”
“皮特,沒有我的準許,你不能做任何傻事!”兔女急了,沒想到這番話居然讓牛頭人產生誤會,隻好伸手抓住牛頭人背上破爛的衣甲。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大人?”
牛頭人轉身看著身高隻到自己腹部的腳下兔女,一臉的心灰意冷。
“皮特,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的,大人!”
憨厚的老牛,巨眼中竟然泛起絲絲濕氣。
“皮特……”
兔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承受了屈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勇氣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狼人在一邊幫腔。
“可是……真的要殺掉她嗎?”
皮特很猶豫,躲躲閃閃地瞥了阿娜絲一眼,壓低聲音對兔女和狼人說。
牛頭人的聲音雖小,卻怎麼瞞得過小邪兩人的耳朵。阿娜絲不高興地撅起嘴,小邪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抽搐一下——這個牛頭人,還真耿直得可愛!
不說小邪兩人,就連兔女和狼人,都一臉哭笑不得。
“不管怎麼說,那位小姐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
狼人強忍住笑,正兒八經地說,眼睛還似乎不經意地朝腳下木筏一瞥。
“哈哈,這樣我就放心了!”
皮特摸著腦袋憨厚地笑起來,兔女卻臉色微微一變,在狼人的示意下,她也發現了木筏的異狀。
“怎麼了,大人……咦,木筏不動了!”
牛頭人並不傻,隻是性子有點直,木筏的異狀讓他睜圓大了牛眼,不可思議地瞪著淩空站在河麵上方的小邪和阿娜絲,那種崇拜敬佩的目光,同樣沒有半點作假。
“你們得救了!”小邪把視線移到兔女身上,“你也可以讓你的魔寵放棄警戒,美麗的祭祀小姐!”
兔女臉色一紅,低聲發出幾個奇怪的音節,小邪和阿娜絲身下的河水一陣翻騰,隱約有個龐然大物從水底離開。
牛頭人依舊在發呆,狼人也沒有阻止兔女的行動。小邪一口流暢的獸人古語,讓他們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呆子,我也要學!”
阿娜絲湊到小邪耳邊,甜膩膩地撒嬌。
“自己來拿!”
盡管渾身微微酥麻,但小邪知道現在不是“色授魂與”的時候,放開元神束縛,任由阿娜絲在裏麵尋找需要的東西,同時憑空凝聚出一隻黑色大手,將河中心的破舊木筏一把抓起,穩穩送到之前兩人所處的小山頂部!
這一番舉動,看得三個獸人目瞪口呆!
兔女的魔寵也靜靜地從河中遊出,不敢有半點放肆,它僅僅是一條水係八級深水蟒,盡管身體粗如水缸,身長超過三十碼,盤起來就像一座肉山!
深水蟒身上,到處都是恐怖的新舊傷痕,最老的已經開始長出細嫩的鱗片,最新的卻還在汩汩流著鮮血。
黑色大手將木筏放到山頂上,小邪也不收回,而是將它化作一團黑色霧氣,將深水蟒包裹。
感受到濃鬱精純的水係力量,深水蟒興奮得嘶嘶吞吐藍色蛇信,盤起的身軀盡量收縮,好讓全部身體都處於黑霧的籠罩中!
“感謝您的幫助!”
兔女恭敬地朝小邪施禮。
“順手而已!”小邪不在意地揮揮手,不等兔女回答,就對阿娜絲說,“老婆,帶祭祀小姐去換套衣服!”
“好啊!”阿娜絲高興地答應,紅著臉脫出小邪的懷抱,拉起兔女就朝石柱後方走去,“不許偷看!”
滿含威脅的聲音從石柱後方傳來,讓小邪和狼人一陣尷尬。
“請問,您是神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