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植入骨血的親密,也是非黑即白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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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開的懸窗縫隙中拂過一縷晨風,無聲無息間吹散室內的情~欲氣息。
訂製水床上,一對男女正處於舒懶的昏睡狀態,昨夜縱情纏綿到淩晨三點,彼此精疲力盡,休戰。
寬敞的走廊裏,一個矮小的暗影正在移動,舒慢的腳步定在某臥室門前,篤定的摁下四位數字後,高調進入。
小崽拄著下巴頦兒,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半晌,他踏著傲嬌的外八字碎步繞到床尾,猛地掀下覆在其身上的遮羞布。隨後躲至角落,等待最佳的出動時機。
後脊背上泛起陣陣涼意,晁汐汐蜷著身子,在彈力極好的水床上翻騰幾圈後微微磕開睡眼,隨之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的吊燈,突兀且陌生。
視線緩緩移向對麵牆壁上的西洋鍾,時針和分針剛好連成一條豎線,她靜靜地望著那條豎線傾斜、再傾斜,唇角不禁掀起一道耐人尋味的弧。
昨夜,她與本市最牛掰的男人真槍實彈的激戰N個小時,不為財產,不為肉體,隻為買回自家產業。這個男人的蹩腳程度人盡皆知,無奈之下她劍走偏峰,自灌*藥-投懷送抱……
晁汐汐回神,強支起身子叉開腿,腳掌還沒等觸到絨毯,腿間便泛起撕扯般的疼痛,她緊咬著下唇繼續使力,猛地一個趔趄下床。
偌大的臥室內闃然至極,她踢開散落在地毯上的各種布製品,尋找著不知躺在何處的手機。
luo照在手,天下姐有!
“你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稚嫩的童聲由遠至近傳進耳畔,攥在手掌間的金屬包鏈倏地滑落,晁汐汐緊忙遮住羞恥的三點,下意識向後跺著步子,滿麵驚恐的環視這間複古風的臥室,慌神間步伐不穩,腳腕向內一崴便頹然摔在了絨毯上。
“嘻嘻嘻嘻......”蹲在紅酒架後麵的小崽玩心再起,持續發聲。
銀鈴般的笑聲入耳裏時已成詭異,晁汐汐蜷縮著身子止不住的打哆嗦,飄忽的視線停在雕花木櫃上的時候,明顯失焦了幾秒,那上麵赫然擺放著青銅香爐,依稀可聞見彌漫在空氣中微麻、輕香的犀角味道。
犀角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這裏居然是陰宅!
不爭氣的淚沁出眼角,腦袋裏閃過逃之夭夭的念頭,卻又在一瞬之間被屏蔽掉,父親的臨終遺言蕩過耳畔,晁汐汐不禁啜泣一聲,為這一天她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所以要麼死要麼爭。
小崽蹲的腿肚兒又麻又酸,細短的眉毛微蹙,轉念想了想,索性一個撲騰站起身走上前,“髒女人,你還好嗎?”說話間他頓住小碎步,伸手輕撫了撫身前女人的腦袋。
相同的聲線再次傳來,而且愈見清晰,晁汐汐抱頭的兩隻手不自覺的發力勒緊,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呼吸仿佛凝滯一般,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
“髒女人!髒女人?髒女人......”
在複讀N次還沒見到正常反應之後,小崽萬分嫌棄的抽搐著嘴角,短腿一蹬放聲嚷嚷道:“爸爸,你抓來給我生弟弟的髒女人是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