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的時候,洛秋的劍卻再也舞不起來了。
看過洛秋舞劍的人都說:洛秋是最出色的劍客。
那一年,伊言遇見洛秋的時候,洛秋正在舞劍。伊言說洛秋的劍像是一陣風,吹過人世間,漫天蔽野的劍意讓樹葉搖擺不止,而真正好的劍客應該劍勁凝聚。
伊言舞劍的時候,洛秋就站在一旁。洛秋眼裏的伊言像是一隻蝴蝶,輕舞如幻,卻又讓人在夢幻中感受到了真實。
洛秋對伊言說:“你的劍勢我學不來,你是碟而我是風,我永遠都不能像你一樣”。
伊言走了,洛秋卻頹廢了。
洛秋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最好的劍客,當洛秋看過伊言的舞劍後,洛秋知道自己比不上伊言。
那一天,洛秋離開禦劍城。
洛秋走進大漠。大漠不止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還有吹起漫天風沙的狂風。
三年後,洛秋又回到禦劍城。
伊言已經名滿天下。天下人隻要論劍,必提伊言。
洛秋約伊言在落日崖一戰。
伊言問洛秋:“我們必須一戰嗎?”洛秋說:“是。”“那好,你下戰書吧。”伊言很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就從洛秋的身邊走開。
整個禦劍城都開始談論一件事:伊言和洛秋的決戰。
洛秋和伊言出現在落日崖的時候,落日崖上已經站滿了前來觀戰的人。
“我們可以開始比劍了嗎?”洛秋問伊言。而伊言卻看著天邊的晚霞。旁晚的陽光灑在天際的雲彩上,裝點出一抹沐紅,伊言的神色依舊平靜。
洛秋拔劍出來,就如狂風漫天。
洛秋的劍向伊言刺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伊言站在洛秋的對麵沒有出劍。當洛秋的劍到伊言跟前的時候,伊言飄然而過避開了洛秋的劍。
隻是一招,洛秋已經知道自己比不上伊言。
伊言的劍意已經到了化境的地步,伊言就像舞在風中的碟,無論洛秋的劍勢如何凶猛,伊言都能借勢而上,伊言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洛秋知道就算伊言一直不拔劍,等到力竭的時候自己依舊會敗,可是洛秋不甘心,洛秋的劍意更烈。
伊言終於拔劍。
伊言的劍勢如夢似幻,卻在飄渺虛無劍隱藏著一股暗勁。洛秋迷失在伊言的劍意裏,伊言隻要發力,那縷藏在劍光裏的暗勁就能立刻要了洛秋的命。
洛秋已經絕望。閉上眼,洛秋一往無前。
伊言死在了洛秋的劍下。
天下人論劍則必談落日崖之戰。天下人都說洛秋打敗了伊言成為第一劍客。
洛秋明明記得當自己的劍舞起漫天風沙的時候,伊言的劍已經抵到自己的胸前,隻要伊言願意伊言的劍就可以輕易地刺穿自己的胸膛,伊言的劍卻停在了自己的胸前。
洛秋的劍刺破了伊言的頸,是伊言讓洛秋的劍從脖子上劃過的。
伊言死在了洛秋的懷裏。
洛秋已經實現了自己當初的夢想。
離開禦劍城,洛秋遠離了一切的榮耀,到了一個沒有人知道洛秋的天涯海角。
洛秋手裏拿著的是一個小泥人。
小泥人是洛秋在小時候的時候送給一個小女孩的禮物。洛秋遇見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在街上哭泣。洛秋問小女孩為何要哭泣。小女孩抽泣地說和娘親走丟了。洛秋就陪著小女孩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小女孩的娘親。小女孩哭個不停,洛秋買了個小泥人哄小女孩不哭。後來小女孩的親人帶著小女孩離開。
小泥人是伊言臨死前送個洛秋的。伊言說她並沒有走丟,當時因為娘親不給她買小泥人,她就跑出來一個人哭泣。
“伊言真傻”,洛秋說。
洛秋的劍勢已經不再猛烈。
洛秋的劍勢依舊如風,隻是劍意少了份狂躁多了一絲寧靜,像一縷劃過林間的淺風。洛秋已經懂了伊言說的劍勁凝聚。
風起的時候,洛秋不再舞劍。
回頭,洛秋看見伊言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