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束手無策1(1 / 3)

樹葉在風的舞動下,沙沙作響,在幽暗的山林中更顯驚秫。皎潔瑩白的月光吃力地融入一片幽暗之中,之間一抹匆匆的嬌小身影靈活在樹間行走,憑著淡如薄螢的月光指引,躲過了不少的障礙物——

他一身潔白長袍已經沾染了不少的泥汙,小巧俊逸的臉蛋上亦抹上不少的汙物,因而遮住了他的真實容貌。隻見他眼神內充滿了憂慮焦急,不知是所為何事——

因心思微微昏亂,一時不察被散落在地上的細枝絆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除了一聲驚呼,他並沒發出痛呼聲音。即便倒下,亦立刻站起,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半月前——

挺立與水色山光之中的夢媛樓內一派惶然,即便風光可人,卻依舊無人欣賞。座落於夢媛樓西側的亭夢閣之中一陣陣令人心驚的痛呼聲由近拂遠。一位雖然富態卻依舊豐韻照人的中年婦人在丫鬟的帶領下,匆匆趕來,臉上掛著難掩的憂慮——

與此同時,身著月牙素白長袍,衣擺與袖沿皆綴著色樣的年輕少年亦連忙趕來,幾乎一同來到亭夢閣的半月洞形的院門前,差點兒就撞上——中年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勉強穩住自己略胖的身子,驚呼了聲。“你這小兔崽子,真想把為娘給撞死?”溫潤優雅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悠悠的抱怨氣息——

少年立刻拱手賠禮,“是孩兒的不是,還請娘親別見怪。此時此刻,還是姐姐的病況要緊。”話落,他翩翩然的“飄”了進去。徒留中年婦人在原地呆愣,直到丫鬟輕聲喚回她愣住的神智,她才連忙舉腳進入。才剛踏足,便聞見女兒夢汀纖的痛呼聲,心中甚是不忍——

隻見少年早已在夢汀纖的閨房之中,聽著大夫的診斷。光從他微微蹙起的雙峰來看,隻怕夢汀纖身患乃疑難之症。中年婦人並無心思猜測,立馬上前,一手拉住大夫的手膀子。“大夫,如何?”她向來優雅從容的聲音摻夾了些驚慌之色。

大夫被中年婦人抓疼了手,卻還不敢有何表示。倒是身立一旁的少年看出大夫額上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龐滑落,臉色有些許的蒼白,便明了。溫溫地撥開娘親的魔爪,“娘,請自重。你若是再如此失禮,隻怕我爹跟叔叔的鬼魂都要飄上來了呢。”他有些戲謔地瞟了大夫那汗滴嗒嗒地落在隨紅色的毛毯上,慢慢渲染開來——“要讓姐姐知曉,大夫的汗滴曾經落到這地上來,隻怕她會命令下人把這亭夢閣給拆了呢。”

差點沒被少年的話給氣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你姐都已經痛成這樣子了,你當弟弟的,還能夠如此怡然。莫不成這是你的想願?”不跟兒子胡扯,“大夫,汀纖的病到底如何?”

輕輕歎息,大夫方才已經與眼前的少年老實交代,“方才,老夫已經與方公子交代完畢。若是方夫人想要知曉,大可詢問方公子。令千金之疾,恐老夫並無能力為其診療,還望夫人見諒,告辭。”他剛才已經麵對了一次方公子的臉色,不想再看夢夫人的憂傷,不忍呐。

何嚐不解大夫之意,少年——方明空頜首,揚聲向外。“小桃,領大夫到賬房那兒結診金。”門外立刻回應,“是,少爺。”

望著大夫離去的背影,中年婦人並沒有浪費過多心神在其上,“明空,你姐的病到底如何?”她耳邊充斥著夢汀纖的痛呼聲,每聞一聲,她便心如刀絞,偏偏眼前的混小子居然還要賣關子。是存心不讓她好過是嗎?

輕輕搖首,娘親就是太過於急躁,偏偏姐姐遺傳了娘親的這等性子。“姐姐此乃心病也,此心病亦非彼心病。”他淡淡然道,“姐姐不知為何身中奇毒,此毒特點便是每日午時到未時這段時間內發作,逐漸封住心脈。此期間,病人定必心痛如絞,生不如死。倘若能夠撐過去,未時之後便逐漸融解,直到翌日午時再次發作。”他淡然的語氣中隱隱含著擔憂。姐姐雖是外柔內剛,但如此痛楚,且周而複始,著實難忍。倘若姐姐支撐不過,隻怕會自伐。“如此反複一年有餘,病人便會日漸槁枯,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