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無聲落下,瞬間,白雪織成的素衣已經披覆蓋住了大地,沒有漏出一絲絲的平地樣子,高貴冷清的雪花飄散四處,經已將天地都給淹沒了。清雪落在寒冷的枯木之上,慢慢變成了晶瑩的冰柱。雪花飛散,陣陣寒風刮臉,雪花觸碰到有溫度的肌膚時,融了,卻——
將人體的溫度給吸走,毫不猶豫,單獨留下了那徹骨的寒。
輕如毛羽的雪花將花傘上麵,輕淺花式掩住,動作不粗魯,甚至稱得上是溫柔,這樣冰冷,帶著致命味道的溫柔,誰能消受得起呢?
徒步走在路上,她輕輕地笑了,卻被遮麵臉紗掩住了,讓人看不到她的笑顏,隻看得到眉梢帶著不亞於冰雪的冷意。眼光落在那寒枝上,神情透著淡淡的漠然,冷情如雪。眼眸裏的溫度或許會比那雪花還要低上幾分呢!這又能怪誰呢?
她收起傘子,一頭烏亮的青絲迅速染上幾分清白,她向來不在乎這些,要不是出門時,女兒地上一柄花傘,她才不會用。一身白襲長裙與雪融合,難以看出一絲瑕疵。她絲毫不在乎,如扇睫毛一眨一眨,似乎對於寒冷的天氣不為所動,更對於獨自一個人行走街上的景象,不以為然。
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徒留下一行行即將被淹沒的腳印。不是三寸,也不是無怒,而是稍微更大一點的腳印。
白雪花輕輕地飄散於半空之中,翩然起舞,在他們的天地裏做起了白色的夢。最後,落在屋簷上,形成一層厚雪,夢,可算是完結了。
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般的清脆自然,可是很快地被談話聲音掩蓋住——
“爺,東北那邊有些許麻煩,您看,需要去看看嗎?”
“哼,這些小問題都需要我去解決,我養他們幹什麼?一群窩囊廢。”冷冷的語氣,仿佛連枝上的雪花都自歎弗如。他想了想,“對了,待會到了穆府不要亂說話。”
“是,爺。”
談話聲漸漸消散,僅僅留下踩雪時,所發出的輕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