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戰今天又加班了,累了一天,晚上8點下班後,跟朋友去工廠不遠處喝了幾瓶啤酒,點了一些肉串,吃得差不多,喝的也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家。喝了6瓶啤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這樣,城戰喝的還不太盡興,累了一天,用他的話說,一天的勞累,6瓶啤酒一切都喝開了,隻是還差那麼一點點,就渾身輕鬆了。這要是在喝一瓶,輕鬆不說,該難受了,這就是城戰6瓶的主。夏天的熱風,晚上依舊是那麼的溫暖,一點涼的意思都沒有。城戰今年23,在東南服裝廠上班,離家的距離也不遠,騎車也就是10來分鍾的時間,臨走的時候看了看手表,時間8點50,回到家後,老爸老媽在院子乘涼呢。“您倆還沒睡呢?”城戰停好車子說道。“今晚悶熱,風都是熱的,你媽今晚也是來勁了,非得燒火烙千層餅,這不,炕上熱的躺不下。”老爸拿著扇子一邊扇著一邊抽著煙,眼神裏盡是埋怨的說道。城戰心想:“怪不得老爸這個時候還不睡,按照他老人家的習慣,8點半準時睡覺,不帶耽誤的,原來這是讓老媽給把習慣攪亂了。”“又賴我是不?是誰嚷嚷著今晚想吃千層餅了,是誰哭著喊著要吃,不吃不睡覺,你這個時候還有臉說?早前咋就沒這精神頭說了?小子回來了,臉皮厚了是不?別以為你倆一個鼻子出氣,我就怕了,你要是下次敢說,千層餅做好了,你不吃,那好,我就不燒火了,你有那誌氣嗎?”老媽這嘴皮子還是不饒人啊,一說起來就像千發子彈的機關槍,突突個不停,比加特林都牛逼,這要是打個生化戰場,什麼加特林都靠邊站。老媽這點,城戰是相當佩服,打心裏佩服,這要是那天心裏不順,找老媽嘮嘮,一準一個好,這也是城戰一直不敢跟老媽頂嘴的原因,工作不順利的時候,窩火,回來找老媽嘮會嗑,比啥都好。要想在家發個脾氣,城戰也隻有敢在老爸麵前叨叨幾句,每次都是老爸沒招了,隻會說一句話:“你找你媽頂嘴去。”城戰最後都會笑哈哈的喊聲勝利了。城戰知道這是要‘開戰’了,一副悠閑的拿著小板凳在旁邊坐下,等著‘好戲’開場。“我也沒說不吃呀,我也沒說不想吃啊,我也沒說不讓你燒火啊,您下次能不能別燒這麼多,那粗木頭你往鍋裏一塊接一塊的,咱下次能不能悠著點?”老爸淡定的抽著煙說道。這就是老爸,一直不急不躁,不溫不火的,跟老爸講理,跟老爸嘮嗑,有這點好處,有脾氣還不能一下子爆發,他呀,一直等到把你的脾氣徹底的爆發出來,那個時候就不支聲了。“快得了吧,占了便宜還賣乖,是誰說千層餅帶點外焦裏嫩,要吃起來嘎嘣脆,看著焦黃的,吃起來香香的,我不把火燒旺點,這種吃起來嘎嘣脆,看著焦黃的能做出來嗎?”老媽理直氣壯的說道。“咳咳咳。”城戰抽了一口煙,差點嗆到,老爸這是典型的沒理呀。“哎,老爸,還哭著喊著要吃,別鬧了。”城戰歎了口氣說道,‘好戲’已經猜出結果了。“小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怎麼咱爺倆都是帶把的,你小子這是要叛變是不?”老爸看出來了,城戰典型的的馬後炮加拍馬屁。“咋了?兒子叫你別鬧,你就別鬧,是不兒子?”老媽得意的笑道,勝利者的笑容永遠是最燦爛的。“兒子,千層餅老媽我給你搶了一張,就你爸這張饞嘴,要不是我手快,連渣渣都剩不下。”老媽自以為豪的揚起脖子說道。“老媽萬歲。”城戰這會啤酒消化的差不多了,被老媽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餓了。老爸老媽一場戲演完,也回屋了,炕雖然有點熱,那也得睡覺不是?城戰拿著千層餅回到自己屋了。要說老媽這手烙千層餅的絕活還真沒的說,在張家村,老媽敢稱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就算爺爺奶奶輩的也不敢誇下海口較真。回到屋,看看手表幾點。當城戰看手表那一刹那,怎麼不對?還是8點50?手表停了?這可是頭一回啊,城戰納悶了。手腕上這款老式手表是爺爺當年送給他的,雖然不值錢,可是一塊手表寄托著想念,牽掛著以往的回憶,看到手表,仿佛爺爺就在身邊永遠陪伴著。打小城戰就是爺爺看大的,奶奶過世的早,爺爺很溺愛城戰,前幾年爺爺病逝,那幾天,爺爺嘴裏總是掛著城戰的名字,城戰那個時候,心裏仿佛就要崩潰,親愛的爺爺就要離開,這種滋味任誰都無法承受。這塊手表城戰一直保護的很好,外表一點刮痕都沒有,一點灰塵都沒有,因為,這是爺爺送給他的。這個時候停下,要說城戰不著急那是不可能。“難道是沒旋了?”城戰穩定情緒後納悶的想道。給手表上滿旋,手表依舊是不走,城戰有點亂了,冷不丁來這麼一下,他還真有點亂了。“咋回事?”“找老爸看看?”城戰拿不定主意了,便出屋看到老爸跟老媽已經熄燈睡了。算了,還是自己琢磨琢磨吧。城戰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便打算卸開後蓋看看,這點技術活,他還是可以搞定的,隻是不確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心裏是有自信的,可是當實踐起來還是有點困難,沒有專門拆手表的工具呀。這可難到城戰了。找來找去,終於在抽屜裏找到一包小工具,城戰有點小興奮,小工具終於派上用場了,這還是城戰花了10塊錢在淘寶買的,當初也沒尋思能有啥用,隻看到裏麵的螺絲刀挺多的,大的小的都有。找了一把小點的螺絲刀,準備拆,城戰罵開了,媽的,螺絲刀有了,自信有了,可特麼螺絲沒有了。是呀,手表可不是有螺絲就能拆的,更何況沒有螺絲呢,手表拆卸可是要專用工具的。“老天捉弄我啊,我不幹了。”城戰隻能無奈的抱怨道。停了一會,城戰還是不甘心,幹脆拆一下後蓋看看能不能給撬開。心裏抱有一絲希望拿著螺絲刀撬著後蓋,剛讓螺絲刀有著落的地方,哎呀,一聲。倒好,原來是城戰一不小心,螺絲刀滑了一下,直接朝著自己的手捅上了。“看來這手表是拆不成了。”城戰看著手上滲出幾滴血有點火氣的說道。他隻能這樣說,要是按照他的脾氣直接就把手表摔掉,當然,他火氣在怎樣大,他也不會這樣做,原因他自己明白。最終放棄自己動手修理手表,實踐有了,自信滅了,還受了傷,城戰也沒去多想,都已經這樣了。收拾了一番,看了看手機,快22點了,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手表依然戴到手上,這是他的習慣,無論白天如此,繁星點點的黑夜依舊如此,這是一種心靈上的陪伴。躺下不久,與困意作鬥爭,最終還是困意勝利,城戰很快進入了夢鄉。就在城戰進入夢鄉的時候,手上的幾滴鮮血不小心滲到手表上,手表裏竟然升起一絲絲迷霧。城戰依舊做著夢,在夢裏,城戰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那裏有山有水,有地有樹,有魚有鳥,有狗有兔,還有那桃花盛開,櫻桃如串串鮮紅水晶掛在樹上,地裏都是農家菜,應有盡有。城戰口水連連,準備伸手去摘,天亮夢醒了。起床洗臉刷牙,吃飯上班,這是每天的習慣。刷著牙,城戰回憶著昨晚做的夢,模糊似清醒,仿佛親身經曆一般。夢依舊是夢,不會清晰明朗。不去亂想,吃點早飯,老爸老媽趁著清早的涼快已經下地農作。把車子推到門口,關上街門,準備出發上班。也是點背,車把不小心碰到了昨晚受傷的手上。這點疼痛城戰不會在意,可是,越不在意的事情越會給人一種無法預測的事情。手表竟然好了,走針按照規律走著。意外終究發生了,一團迷霧升起,城戰不見了。夢不是夢,這是現實。城戰自以為回到夢裏,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