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裏的貓(一)時隔半年,你還記得他(她)的樣子,時隔三年,也許就隻剩下了寂寞。孤野和南風其實是一對相當要好的朋友,其實就連結婚的時候,南風還在默默的祝福著孤野,你一定要比我幸福。都說花開半夏,孤野和紫陌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可以說是很短,就像罌粟,食之入髓。“孤野,你相信花開半夏的故事麼?”紫陌一頭精湛的短發幹淨利落的垂在精致誘人的鎖骨上,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如同一對照亮了整座巫古世紀的幽黑寶石般,透質,明亮。“什麼花開半夏,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孤野劍削般的濃眉舒卷著臉上屈指可數的黃褐色雀斑,零星丁點的傲慢將其嘴角漂浮出的不屑與傲慢一覽無遺。“算了,我就知道,也許,你不過就是要的我的身體,與其作繭自縛不如挑明,愛與喜歡之間僅隔了一個世紀,一座城池那般的枯槁與落寞,與其說你孤寂,不如說你空虛,也有可能,這一切隻不過是你解開我襟衫最後的善良。”紫陌玉指青蔥的點著左側柔軟潛窩的太陽穴上,一顰一笑間總會簇擁著來自血液、靈魂、生命乃至歲月間的大同小異,其實,就在紫陌褪下最後一絲防備的時候,一切看似雲霧縈繞般的故事也即將畫上了一個殘缺的弧線。初-夜,是寂寞的,並夾雜捎帶著一絲絲血紅獨特唯美的憂傷。像一個孩子,曆經千難萬苦的時光打磨中,乳嫩的肌膚上漸漸盤起了星點的淚痕。“怎麼樣?現在的你滿意咯?”紫陌原本冷清的麵容上卻突然滲出了十分應景的殷紅,兩枚小巧精致卻不透明的耳釘上不知何時卻溫躺著絲絲的晶瑩,是疼痛還是什麼。如嘲諷般刺目撩人的煙圈此時卻徐徐而升,像甜點圈般彌漫了整間空蕩密不透風的單間裏,斜案上的琉璃杯中安逸的盛放著一杯均勻的乳白色。“喝了吧。”****著精幹勻稱上身的孤野左手抄起琉璃杯,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眼球裏幽眸淡淡的看著一旁一雙漂亮的眼睛深深的看著自己的紫陌,隨意說道。“不來咯?”“嗬嗬。”“我就知道。”“知道什麼?”“你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昏黃的熒光燈下,幾隻不甘寂寞的飛蟲如同飛蛾撲火般瘋狂的朝著吊垂而下的水晶燈下奮力般拚湧,細小堅固的甲克上紛飛出幾疊透明有力的臂膀。“噗,噗”作響的碰撞聲有如交響樂般清脆嘹亮。“你能跟我說說你的過去麼?”一身白皙如雪的紫陌此時努力的將散落在床上的揉作一團的被子朝著自己有些涼意的胸前簇擁,略帶疲憊的下體此時依舊殘留著不知名的痛楚,和大多數丟了第一次一樣,失落,空洞。“絲...呋...”淺淡濃密的煙霧隨著孤野最後的吞吐之後,再次填滿了狹小溫馨的單間裏,一張不大的雙人床旁誰也不知怎麼就能放的下偌大的一張寫字台。“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來這之前想必你也早已做好了功課吧。”憂傷總是不期而至,‘巴赫舊約’像一首來自心田間最快活自信的救世曲般歡快美麗的回響在整座無人的街區,床頭之上的帷窗旁淡淡的潑灑著殘月陰缺的娟秀。“我們...還會再見麼?”“如果看不到明天的初晨,也許會吧。”“你知道麼?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同時也是無奈的,你這樣其實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身體罷了。可能在別人的眼裏,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哪怕一無是處,我還是願意,哪怕你現在立即讓我去死,你懂嗎?”如嚶嚀般小聲的抽搐著,哪怕一分一秒都是奢侈,眼淚就是這般決堤,無關時間,無關歲月。“啪。”又是一聲輕酥脆亮的火光之聲,孤野再次從平仄的桌麵上擺放的白狼中抽出一支,默默點上,纖細雜亂的於霧繚繞。“還疼麼?”全身****的孤野朝著蜷在被子裏的紫陌淡淡的問道,幽眸間黑白如銑般涇渭分明的注視著窗外。右腿屈膝斜靠在紫陌的左臂上,左腿卻赤條條的懶散在床邊,一雙有力的雙臂向後環繞擱置於腦後。“還好吧。”原本瘦削精巧軟如無物的紫陌此時卻小心翼翼的將臉藏於孤野強壯有力的臂膀後,一雙古靈精怪的瞳此時卻不敢再盯著孤野俊俏的側臉,生怕再次永夜沉淪於無盡的遐想般,撲騰著細長卷翹的睫毛忽明忽暗。“我聽他們說你絕不會再上同一個女人做第二次...”“而且,而且你從不會對任何女人負責...”“難道你就真的那麼喜歡...喜歡處...女?”夜,總是那麼的迷人,令人著迷,璀璨鑽石般爛漫在無憂無慮的星空下行走,微風不時拂起一整天最後的煩躁,就連柵欄裏的貓都被飄忽浮動的螢火蟲嘲弄了一個晚上。從紫陌那出來後的孤野就真的像一條被時間所拋棄,放蕩形骸的孤魂野鬼般在印滿了昏黃路燈下的石階上孤零零的走著。淒涼好像成了褒義詞,入夏的風總能吹的人身上軟軟的,如同輕埋在泡沫裏,就連每一顆毛孔之內的汗毛都軟塌塌的睡在了漩渦裏。窸窸窣窣的石節旁叢生密茂的雜草堆裏,不時興起一陣陣波瀾。好像是子夜,又好像是卯時,一頭低垂在午夜時分的孤野此時雙手插兜,身後斜長孤零的影子裏仿佛還在漂浮著紫陌的話語。“這個世界很大,其實也很小,我們總是在自己的世界裏掙紮,難眠,反側。你就像一隻鴕鳥般,喜歡將自己的心事全都一股腦埋藏在狹窄,卻不失溫暖的黑暗之中。可是你卻又何嚐知道,任往事如煙,你我就此別過,相忘江湖,可是曾經那段短暫的溫情卻依舊洋溢在這整間糜爛短暫的餘溫裏,久久不能散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