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隋朝經學家——劉炫(1 / 3)

劉炫,字光伯,河間景城人。他少年時代即以聰明勤勉著稱,與信都人劉焯一起閉門讀書,整整10年,足不出戶。劉炫眼睛明亮,雙眼直視太陽,竟不會昏黑發花,他記憶力強,對所見所聞心領神會,在這方麵當時沒有人能與他相比。他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口中誦讀,眼睛數數,耳朵聽音,五件事同時進行,竟沒有一點遺漏和錯誤。北周武帝宇文邕平滅北齊後,瀛州刺史宇文亢薦舉他任戶曹從事。後來,刺史李繪命他代理禮曹從事,於是劉炫以辦事幹練而知名於世。一年多以後,在隋朝開皇年間,劉炫奉隋文帝楊堅之命,與著作郎王邵同修國史。不久,他奉命在門下省內值班,以備君主顧視問詢。同時,他還奉詔與其他通曉天文曆數的學者共同修定天文、樂律和曆法,並兼在內史省參與考核審定群臣的言論,由於他才能出眾,內史令、博陵人李德林對他甚相禮待,格外尊敬。劉炫雖然先後在中書省、門下省和尚書省工作,但最後終竟沒有獲得任何官爵,而隻是幫助各縣掌管征收田租和征調勞役的事務而已。當時,他向內史省陳述了自己的想法,內史省將他的陳述轉送到了吏部,吏部尚書韋世康這才詢問劉炫窮竟有些什麼才能。於是,劉炫自己寫成狀子,狀文說:“凡古人為《周禮》《禮記》《毛詩》《尚書》《春秋公羊傳》《春秋左氏傳》《孝經》《論語》所做的注釋,如孔安國、鄭玄、王肅、何休、服虔、杜預,共13家,雖然對每個人所做的注釋的義理的理解有精有粗,但卻都能講習教授。對於《周易》《儀禮》和《春秋穀梁傳》,用功則稍差一些。除經典之外的史傳、諸子、詩文,以及各種善言美事,都已熟記於心。對於天文征驗,樂律曆法,可以做徹底的核查和精確的推算。至於公文私箋,從來就沒有讓人幫助代寫過。”吏部對劉炫的陳述並沒有認真對待,竟然未做詳細地考核,然而,在朝的十多名知名人士,都擔保證明劉炫所言與事實相符,於是他被授官作了殿內將軍。

當時,大臣牛弘上奏隋文帝,請求朝廷在全國搜購征求古代遺留下來的和已經散失的書籍,劉炫於是偽造古書,共百餘卷之多,題名為《連山易》《魯史記》等,抄好後送呈官府,領賞而去。後來有人發現了偽書,狀告劉炫,劉炫雖經赦放而免於死罪,但由於犯事卻被官府除名,他回到家鄉,以教書授業為生。太子楊勇聽說劉炫後要召見他。劉炫回到京城後,隋文帝下令讓他侍奉蜀王楊秀,他拖延著遲遲沒有前往。蜀王得知此事大為惱怒,命人將他戴上枷鎖,遣送到益州。到達益州後,楊秀命他安排在軍幕中充當將佐,並常常令他手執杖棍作為門衛。不久,劉炫得到釋免,楊秀讓他掌管校勘史籍。當時,劉炫仿照屈原的《卜居》,作成一篇《筮塗》,聊以寄托自己的心意。

蜀王楊秀因罪被廢為庶民後,劉炫開始了與儒者們一同修定《五禮》,並授官旅騎尉。當時,吏部尚書牛弘提出建議,認為要禮待諸侯,廢除庶親之禮,大夫之禮要降低一級。今天的上柱國,其地位雖不同於古代的諸侯,但與大夫還是可以相比的。其官秩為二品,最好按照庶親禮製的標準降低一級。對於這些建議,當時討論禮製的人多認為可行。劉炫則反駁道:“古代人仕做官的人,隻有宗族中的嫡長子一人而已,庶子是不能加官晉爵的。由於這個原因,古代先王才重視嫡係親族,在宗族中,隻有嫡長子才有分享爵祿的資格。宗族中的成員與嫡長子的關係雖然疏遠,但嫡長子一旦喪亡,族人還是要穿3個月的喪服,這實在是由於家族成員蒙受了嫡長子的恩典。如今做官的人,要根據其才能晉升職位,而不受嫡親和庶親的限製,這一點與古代的情況已有不同,哪有降級的道理。今天所見的那些地位高貴的人,已經很少有近親,如果再降低他們的禮製,那麼,老百姓之間的關係變得疏遠和淡漠,就要從此開始了。”於是,此事就這樣平息了。

隋開皇二十年,朝廷將隸屬國子監的京城四門學校和各州縣的學校統統廢除了,隻留置太學,設太學博士2人,學生72人。劉炫於是上表隋文帝,聲稱廢除學校的做法是不合適的。所論情感非常真摯,道理非常中肯,但高祖文帝並未采納。開皇末年,國家財力已很富足,於是朝野人士都圖謀進取遼東。劉炫認為,遼東不可以征伐,並作《撫夷論》,用來含蓄地勸告人們,但在當時競沒有人能夠領悟它的意義。直到隋煬帝大業末年,隋軍先後三次征伐遼東都未能取勝,劉炫的話才得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