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自然是許軼初的老同學曹勝元主持,平田靜二致了歡迎辭。
他說:“許軼初處長不僅是西南地區的第一大美人,還是第一女才子,可以出口成章,百步成詩,因此她的到來是我們三合地區六十萬軍民的榮幸,大家鼓掌歡迎!”
話音剛落,場下是掌聲大作,經久不息。
許軼初答謝說“對諸位的歡迎我們談判小組表示由衷的感謝,由於三島司令官的身體不適所以我們小組要在三合多耽擱幾天,那就少不了有麻煩大家的時候,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多多給予幫助扶持。我們這次來不談政治見解,隻是為交換俘虜一事的,等事情忙完就離開此地,謝謝大家!”
她的話簡明清晰,並且說話時風度翩翩,一下讓所有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
聽說西南第一大美人在自己的酒樓裏顯了身,鴻生的夥計和老板都湧在了樓梯口偷偷觀賞,連後場的廚師也摸了上來一睹芳容。
廚師兼中街保公所的保丁隊長張本新對手下說:“乖乖,果真是靚麗的要死,看她那小細腰,高鼻子、小美腳,上帝啊是怎麼造出的這麼個俊娘們。”
站在他旁邊的老板錢駝背說:“怎麼,你還想她的心思不成?甭做那白日夢了啊。”
“我想那心思幹嗎,想了也沒用啊。我是在想日本人怎麼不就手把她抓起來,綁起來再扒光了好好的輪上她幾輪,肯定舒服的能立刻死了人的。”
張本新本就是個典型的地痞無賴想到哪兒說的哪兒,毫無忌諱。
他的話刺激了那些自己店裏的看客,有人被他的話刺激的受不了了,意想著許軼初被糟蹋的鏡頭,下身在急劇的膨脹。
錢駝背自己是個有戀物癖的人,隻不過沒戴笠那麼嚴重罷了。
他說:“美人丫頭穿著長統皮靴那,不那麼好扒下來吧。”
“哈哈,老大你真外行,那靴子側麵是帶拉鏈的,一拉下來再用力一褪就從她腳上扒下來了,根本不困難的。老大,你是想許小姐的那雙美人靴了吧?”
張本新知道錢駝背喜歡偷漂亮女人穿過的鞋子,收集到手後玩弄的癖好。
錢駝背說:“得了吧,連日本人都敬她為座上賓,哪兒會有你我這樣小人物的份兒那,能這麼飽飽眼福就很知足了。好了,你們該炒菜的炒菜,該上菜的上菜去,別他媽再看了,再看下去你們這幫小子非一個個的換褲衩子去不行了。”
其實他的提醒也算及時,已經有兩個小夥計偷看著許軼初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而“丟”了褲襠,跑回宿舍換內褲去了。
宴席進行的很順利,許軼初、餘滿囤等都能喝酒,那些想灌醉了他們的鬼子漢奸一個個反倒自己趴了下去。
平田靜二見光灌酒也沒多大意思,便提議大家吟詩做賦以此推動酒宴的進程,大家一直叫好,並讓平田主持起頭。
這桌上一點也不缺乏有高文化的人,平田,鬆村,曹勝元,周大彬,許軼初,餘滿囤等都是大學文化程度,對於做詩做對都不陌生。
平田此舉的目的是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才學,至於許軼初他是知道其厲害的,當年為救曹勝元他曾在景德許軼初那裏敗下過陣來。這次他倒不是想比過她,而是為了顯示自己在三合最有文學水平罷了。
平田提議以櫻花為題賦詩
許軼初道:“三合不是日本,哪兒來的櫻花那?莫不是平田先生想以明日櫻花為主題?”
實際上她是故意在點日本人的那個罪惡計劃,譏諷日本人一下。
平田自然聽話聽音兒聽出來了,他覺得此題目的確令自己陷入尷尬了,便改口說:“許小姐所言極對,是我考慮的不仔細了。要不就以雲南喜歡的杜鵑為主題如何?”
大家表示這沒問題,並且推由縣長周大彬先來。
周大彬也不推辭,想了幾分鍾朗讀出了自己的詩來。
“一本熱色滇土來,姐妹連理月下栽。
不似金鯉浮綠藻,卻疑觀音灑柳槐。
皎潔奇芭心半閉,丹蓓妖嬈吻乍開。
將敘衷情過雲渡,可待偷香玉人來。”
周大彬剛朗讀完畢,全場響起了一片的喝彩。平田這才明白中國真的是地大物博,人才濟濟。沒想到一個偽縣長也以一首《七律》顯示出如此之高的詩賦水平,並且先拔下了頭籌。
他鼓掌後讓曹勝元再接上去。
曹勝元對做點小詩小賦的也有他的機靈勁,便說出:“我是一首七絕,比不得縣長大人的七律流暢,就算是給諸位的獻醜吧。”
他詠誦道:“杜鵑花中杜鵑啼,淺紫深紅傍玉溪。
遲日霽光搜軼初,曉來天路恨如迷。”
他的詩裏影射到了許軼初,許軼初聽了心裏罵他不得好死但卻還說他不得,因為“軼初”一詞本身就是“找尋本色”的意思,人家用在讚美杜鵑花上也並無不妥之處。
因此曹勝元的詩也引起了大家的掌聲。
這一下倒是給了平田靜二了啟發,他要恭維一下許軼初緩和一下長期以來的敵對氣氛。
他很快也吟出一首《臨江仙》。
“柳燕穿簾夜更靜,畫闌細雨蒙蒙。砌苔柔綠襯殘紅,問春在何處,疑在不曉中。老來幾分思俊秀,心念軼初更濃。曲終聲盡人方見,羞卻花容。”
平田的這首《臨江仙》做的當然很好,不僅形容了杜鵑的魅力,更隱射了許軼初閉月羞花的身容姿態。詩中毫無輕薄隱晦之意,讓人不得不正麵稱讚他的才氣。
看著滿堂的掌聲和叫好聲,許軼初真是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明明是詠誦杜鵑花的主題,詠著詠著卻變味演變成讚美她的詩會了,這讓她怎麼也不好意思。但是人家也沒說詩裏的“軼初”就是她許軼初本人啊,自己要是出麵反對反倒顯得自己想往自己臉上貼金那,沒辦法之下,她隻好紅著臉繼續聽著。
但是此刻平田卻點著她,要她出來做詩了。
顯然這是日本人在故意追捧自己
許軼初雖說被前麵兩首帶有追捧自己的詩詞弄得有點亂了方寸,但才女畢竟是才女,關鍵時刻對這些還能夠信手掂來。
她稍做思考後說道:“既然平田先生做了首《臨江仙》,那我就以一首《滿江紅》做和吧。”
她以優雅動聽的女聲詠誦起來:“似握鐵拳,不須看、秤砣硬圓。敢承平衡杆,丈夫肩擔。手撫血紅微微笑,齊腰白雪幾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