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說:“這話我也不同意,王金虎是不會殺周政委,但他會用男人的粗暴來對付周政委,難道我們也坐視不管嗎?”
“哦,你說的是王金虎可能會禍害周潔同誌啊。當然,這樣的事情我們盡可能的不讓它發生,但是萬一發生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嘛,我們不是蔣介石,不是戴笠也不是孫連仲,控製不了敵人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我們成千上萬的先烈用生命捍衛了自己的信仰,相比之下個人的身體清白與否又算得了什麼那?我想周潔同誌作為一名政治委員不會不理解的。”
馬進才諄諄教誨著劉忠。
“馬政委,你的這些教導我一個大老粗聽不懂,我就知道一個女人的尊嚴是不能被人剝奪的,我也不想為了地盤而讓周潔同誌受到屈辱。”
劉忠生氣的扭頭端起茶杯大口的灌了幾口。
張唯三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劉忠同誌,不要感情用事嘛。收複根據地,重建抗日政權是南方局領導的給我們滇西南獨立旅的重要批示,我們必須堅決執行,作為一個分區的司令員這個時候更需要冷靜,一切從大局出發。要談感情,在座的誰對周潔同誌沒感情那?但是要服從大局,有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劉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還是男人嗎?明擺著自己的姐妹要受傷害,還口口聲聲的談什麼大局,我看你們是怕損失部隊罷了。”
他這麼一鬧,馬政委終於忍不住光火了起來。
“劉忠同誌,你太放肆了!張旅長的愛人蘇亞鵑同誌,還有林翠萍同誌,穆雪蘭同誌,甚至包括杜玫同誌那個沒因為被俘不被傷害的那?可她們不是依然堅強的繼續在和鬼子以及國民黨頑固派再繼續鬥爭著那?你怎麼能那麼說話那,還有點基本的黨性原則沒有了?”
他一發火,劉忠不吭氣了,他還是佩服馬政委的,因為在無名村的時候,打鬼子的伏擊他的衝在最前麵的。但是他依舊保留了自己的觀點,認為暫時不打青石崖對周潔的安全會更好一點。
張唯三出來打了圓場,他建議開個黨委擴大會大家在會上舉手表決一下。
劉忠也隻能尊重了首長的意見。
結果會議上,絕大多數人都讚成攻打青石崖,隻有鄭誌豪和蘇亞鵑加上郭玉蘭站在了劉忠的一邊。
不過介於劉忠的情緒,旅黨委決定劉忠不參加攻打青石崖的戰鬥,由二分區司令員王興隆來指揮兩個分區的力量攻打青石崖。
會後三天後,劉忠懷揣著對周潔的擔憂和有點低落的情緒,帶著他的孤狼小分隊又回到了三合地區。
兩天以後,他又帶隊去了三合以北的彝山,在那裏他見到了已經恢複自由了的許軼初。這時他才知道了許軼初為何要突然取消上次襲擊景德魏家大院,救出張蕾和杜玫的行動的原因了。
“許丫頭,你點子多,給想個辦法吧,我覺得王金虎真的會對我的小政委下黑手的。”
劉忠把自己去見王金虎的經過敘述給許軼初聽。
許軼初很讚成劉忠的意見,她認為還是暫時不打青石崖的好,等營救出周潔再說。
她決定把自己的意見反映給特使老胡同誌。
但是這次她的意見罕見的沒被上級支持,上級領導的意見和張唯三、馬進才的差不多,都是希望個人得失服從大局需要,局部利益服從全盤考慮。
許軼初這個從來難不到“許大膽”這次也沒了更好的主意。
她對劉忠說:“還是執行你們領導的命令吧,隻要周潔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
劉忠非常失望,說:“難道就保不住周潔的清白了嗎?”
許軼初說:“那隻能寄希望王金虎還能良心發現,或者出現一個突然的變故了。”
劉忠說:“許丫頭,其實這些我也明白,但是我就怕周潔她不能理解,而對組織喪失了信心啊。”
“這應該不會的吧,周潔也能算上是個老八路了,這點覺悟她不會沒有的。這樣吧,過兩天我抽空去趟小鍋山再找我師傅最後談一談,盡量勸說他放棄對周潔的傷害,但沒有什麼把握,我師傅這人做事特別執著輕易不會放棄自己認定了的事兒。”
許軼初還是決定再做最後的努力試一下。
劉忠道:“好,那就謝謝許丫頭了,到時候我派人保護你過去。”
劉忠又對許軼初說:“我想知道你們女人的心理,假如你和周潔換一個位置,你能理解這樣的事嗎?”
“是的,我肯定能理解。”
“哦,那就好,我是怕我的小政委萬一遭受了屈辱想不開會走極端的路啊。”
這也是劉忠的另一個擔心。
“應該不會的。”
許軼初說:“周潔在三合《滇南時報》當記者的時候我就認識她,她是個很有堅定信念的人,很率性也很理性,絕對不會輕易的拋棄生命的。我記得她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話,這就證明她對人生是十分理解的。”
“那要是再換你那?”劉忠接著問。
“換我我也不會放棄生命啊,有了生命才有複仇的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