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和主力分手的時候,張唯三拿出了一雙嶄新的女式敞口細帶的單皮鞋。
“小郭同誌,瞧你腳上的鞋都跑裂了口,換一雙吧。”
郭玉蘭知道這是幾個月前,發放被服時,張旅長替在二分區工作的妻子蘇亞鵑領下的。自己當時也領到了一雙,可惜作為衛生隊的主心骨,郭玉蘭整天都上上下下的奔忙著,走的路特多,加上這裏的山路崎嶇,亂石遍地,非常傷鞋子,她腳上的那雙早穿的裂了幾道口子,連鞋帶也繃斷了,還是巧手的她自己用針線重新縫上的。
郭玉蘭說:“不,不,旅長,這是蘇政委的鞋子,我不能要。”
“你別客氣了,都什麼時侯了,還分什麼你我他啊,誰需要誰就先穿著。你們這一走,前麵要走的路就更難了,總不能光著腳在尖利的石頭上走吧。”
張唯三硬是把鞋塞在了郭玉蘭的手裏。
郭玉蘭感謝的看了看旅長,說:“謝謝首長,那我就拿著了啊,下會再發新的我還蘇政委。”
大家就此分別,分頭去迎接新的挑戰了。
不過傷員隊要去的這個無名村離著這裏也有三十華裏的山路,整個傷員隊因此行動遲緩的向著那裏行進著。
正常走半天的路程,傷員隊卻走了整整的一天,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從半山腰上看到了冒著冉冉炊煙的散落的村落。
馬進才政委並急著讓隊伍進村,而是先派出了兩名戰士悄悄的摸上去偵察情況,自己帶著郭指導員和傷員同誌隱蔽在村右側的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村裏的情況。
看上去,無名村的情況挺正常的,有的村民已經出村在竹林了砍竹子作業,有的下到梯田裏收割莊稼。
郭玉蘭道:“首長,這裏情況似乎很正常啊,我們可以進村了吧?傷員同誌都急需換藥,需要熱水清洗傷口那。”
馬政委說:“丫頭,我看情況很奇怪,你再看一下然後想想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政委把望遠鏡遞到了郭玉蘭的手裏。
郭玉蘭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說:“我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啊。首長,您是不是太謹慎了點。”
“嗬嗬,關係到戰士們的生命還是謹慎點好。你真沒瞧出來問題?”
“沒有啊。”
郭玉蘭繼續舉著望遠鏡邊看邊說。
馬政委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出村的那些人全是年輕的男人,連一個老人孩子和婦女都沒有,這很不正常啊。這裏山裏人有習慣,一人出來做事,都有家裏人跟著,因為這裏的野獸多,多點人可以壯膽還可以嚇跑野獸。但是今天這裏卻很反常,都是一個個單身男人出村幹活,這難道不奇怪嗎?”
郭玉蘭說:“首長您這一說,還真是的,我剛才真粗心。”
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馬政委剛才說的那個情況。
正說著那,突然村子那邊響起了幾聲槍聲,馬進才趕緊從郭玉蘭手上拿回了望遠鏡看了起來。
隻見鏡頭裏,幾個“村民”都扔掉了草帽,從腰裏抽出槍來,向一個方向射擊著,並且還追趕了上去。
“娘的,果真是日本人設下的圈套,他們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的偵察員,和他們交上火了。”
馬進才這時候才真正明白了形勢的嚴峻,連這個隱蔽在深山的村落都進駐了日軍,可見鬼子這次“鐵桶之火”的掃蕩決心之大。
槍聲漸漸的稀落了。
一個小時後,兩名偵察員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報告政委,村子裏頭有鬼子有漢奸,老鄉們都被控製住了,幸好我們發現的及時,否則就要當俘虜了。”
偵察員彙報了起來。
“他們有多少人?”政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