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勝元被推進了屋子,嚇的是魂不附體,以為是八路軍已經了解他曾經玷汙蘇亞鵑的事後,找上門來算帳了。
屋內靠山牆的木製沙發上坐年輕一男一女,都穿著西服。
男的三十出頭點的樣子,穿的是藏青色西裝,兩節頭的時髦皮鞋擦的睜光瓦亮的。他長的很帥氣,見到曹勝元示意他坐下了。
這一男一女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女的茶幾跟前上鋪著紙和筆,看上去是要記錄談話。
茶幾對麵擺放著一張椅子,送曹勝元進來的漢子把他按坐在了上麵。
那男的說話了。
“曹大隊長,我們是軍統鋤奸隊的。不過你不用害怕,今天我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原本是想先找你談談心,但見上你一麵不容易,所以隻好以這種方式把你請來,不介意吧?”
曹勝元這時候緩過了一點神,想著在三合他後台大大,膽子開始壯實了一點。
“你們是誰?敢到三合來綁架憲兵隊隊長,想必不是一般的好漢了。你們是許軼初的人還是沈一鵬的人?”
“嗬嗬,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軍統鋤奸隊的。聽上去曹大隊長還記得我的名字啊,真是榮幸。在下就是國防部軍事調查統計局駐六戰區情報室主任沈一鵬。”
那男的答道。
他的麵前放著一支手槍,對槍械並不陌生的曹勝元看見那手槍口上套著消音器,他又開始擔心了,擔心那支槍會是今天結束他生命的器物。
好在對方是沈一鵬,不是八路軍的人,這讓曹勝元心裏安生了一點,自己和軍統並無過節,隻要不是八路軍的人就行,他擔心八路軍遲早會來和他算在頭風奸汙蘇亞鵑的那筆帳。
“哦,是沈處長啊,久仰,久仰!上回在三合娛樂大世界門前打死崗村的就是你和這位小姐吧。”
稍稍鎮定下來的曹勝元認出了正做記錄的閻敏就是上次在“三合娛樂大世界”門前工藝品攤上被崗村少將看中的那位。當時崗村要不是上去調戲她,也許不會死的那麼快。
隻不過裝束不同了,上次閻敏出現的時候穿的是一身白底碎花的旗袍和一雙棕色的高跟鞋,今天卻穿的身職業化,是一身淺灰色女式西裝和一雙白色的職業女高跟。
沈一鵬說:“看來曹大隊長幹情報的確有天分,記憶力非常好。隻不過可惜了你的才幹,替日本做了一條狗。”
沈一鵬說著把茶幾上的無聲手槍拿了起來,用一塊手帕擦拭著。
曹勝元慌了:“我這的確是無奈,想當年也是一腔報國熱情才跟著張鳴九打皇軍,不,是打鬼子的。誰曾想他張鳴九卻私下裏投了鬼子那,要是不跟過來,我就得死,這些你們都應該是知道的啊。”
沈一鵬說:“你這套鬼話留著到陰間裏自己去聽吧。我問你,你怎麼入了日本籍進了日本軍隊的編製,而張鳴九都沒這個資格?我再問你,高林血案和張各莊的屠殺也是張鳴九叫你幹的嗎?還有,抓捕我地下情報組織人員,引導鬼子在特種所肆虐淫辱我女戰俘,幫助鬼子製定天網行動,造成我二百多人傷亡,這都是誰逼你幹的?”
“這個,這個,你們記的真清楚,我有罪,但這個真是實屬無奈,其實您說的沒錯,我就是一條日本人的狗啊,我想投靠****,可****認為我是個大漢奸,能接受我嗎,我那裏還有希望了那。殺人放火我並沒直接幹過,說明我在做狗的時候還有人性一麵的。”
曹勝元極力辯解。
閻敏抬起頭說:“曹勝元,你不要狡辯,這些都不是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日本人毀我中華的理由。”
“是,是。這位小姐說的對,我的確不是個東西,但是內心還是明白的,一旦日本人戰敗了,他們自身都顧不上,怎麼可能把我帶回日本去那,就是帶去了,你們也一樣會把我抓回來受審的。到時候我還不一樣要走死路。今天落在你沈處長的手裏,我甘願受死,也許早點死了也是個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