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說:“真的不明白?其實很明白,那麼多的人,我們幹嗎單單誣陷你那?”
“那誰知道,肯定是見不得我找了個漂亮媳婦,受到什麼刺激了吧。”
鄧一飛找了個並不高明的辯解理由。
馬書記說:“這個事情今天一定要整個明白。你們兩個說鄧參謀長是日本特務,有證據嗎?”
劉忠說:“當然有!不過剛才忘了先向書記彙報一聲了,今天咱們小鍋山真夠熱鬧的,連難得見到的貴客都到了。他們既是我們的貴客,也是提供證據的朋友。許丫頭,譚莉同誌,你們可以進來了。”
隨著劉忠的話音,門簾子被人挑開了。
從外麵走進了譚莉,許軼初,麗尼亞和橫本。
一見是許軼初,曾經見過她的張唯三、蘇亞鵑夫婦和孫再江、廖天亮、郭玉蘭和鄭誌豪等帶頭拍起了手,還不認識她的其他人看到如此氣質照人,端莊雅麗美人,領章上標著上校軍銜,知道這就是被傳遍整個西南地區的女中豪傑許軼初處長了,於是也都跟著拍起了手,把剛才的沉悶氣氛一下全給打破了。
馬書記也趕緊上前兩步握住了許軼初的手,許軼初當前的真實身份延安隻告訴了他一個人,因此,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他還不便當著大家的麵喊她同誌。
他說:“許處長,真是喜鵲叫門了,怎麼你能來這裏?這可真是我們小鍋山的榮幸。但是您這是……?”
馬書記指著還跪在地上的鄧一飛,又指指周潔和劉忠疑惑的問道。
許軼初接道過延安李克農同誌的指示,她在小鍋山的直接聯絡人就是眼前的馬進才書記,同樣為了保密起見,許軼初也不能當眾認他。
“嗬嗬,馬長官好!就是這個鄧一飛,他真名叫阪上太郎,日本北海道人,大尉軍銜。他一九三七年畢業於日本賀崗陸軍情報學校,一九四一年以中國逃難流浪學生的身份偽裝來到三合地區,很快進入了劉副司令當時的隊伍裏,成了軍師,並以此為掩護收集滇西南一帶的軍事經濟情報,意圖為日本占領西南地區打好基礎。後來劉副司令參加了八路軍,他也奉命就了過來。我說的沒錯吧,阪上先生?”
見鄧一飛不開口,許軼初接著說:“他暗中挑撥劉弘,郭侉子反水投敵,還把學員隊到小鍋山的路線和時間通知了日本人,造成七名女學員被俘,受盡了日寇的折磨。前段時間他把歸雁行動的時間和部署情況透露給了日軍第六旅團,造成了****和八路軍死傷二百五十多人的慘劇,怎麼樣,我還是沒說錯吧?”
許軼初憤怒的盯著鄧一飛說。
鄧一飛以為是曹勝元出賣了自己,因此保持著緘默,當他看到站在許軼初身邊的橫本雄一時更是低下了頭,因為他和橫本是同鄉,不同的是他當時讀的是情報學校,而橫本讀的是陸軍特種兵學校,在北海道他們就是一個村上的人。
橫本幾年沒見到自己的同鄉阪上太郎了,現在在燈光底下也一下子認出了他。
“天那,太郎?怎麼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橫本把自己和鄧一飛認識的過程很快向許軼初敘述了一番。
許軼初說:“阪上太郎,你別以為是曹勝遠供出了你,其實他什麼也沒說,你也別以為是橫本說出的你,他是才認出你來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的盟軍朋友麗尼亞中尉早在跟國際人道組織調查組在三合的時候就看到了你。”
阪下太郎現在已經再沒必要做他的“鄧一飛”了,他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橫本雄一:“帝國的叛徒!你是帝國的恥辱。”
橫本說:“太郎,你就別再糊塗下去了,我不是帝國的恥辱,而是這個恥辱的帝國犯著糊塗,他們發動這樣無恥的戰爭,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做這樣的國家的犧牲品嗎?太郎,許處長說的對,這是一場我們根本無法取得最終勝利的戰爭,我奉勸你一句,留著這條命回到北海道的海邊和你的家人一起看大海的風景吧,戰爭不會再持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