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物資實際上第九軍也是缺乏的,怎麼可能違背老蔣的意誌再給他們那。許軼初決定把藥品的一半給他們明擺著已經是很偏心了,何況還有部隊最急需的糧食那。
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他們的“老政委”蘇亞鵑終於可以脫離火坑回到部隊來了。
張唯三說:“這個許丫頭也太會做生意了,沒想到這次我們劉副司令抓的竟然是個搖錢樹啊。”
劉忠哈哈大笑了起來:“司令員過獎了,我哪兒知道一個條瘋狗也能換回這麼些東西啊,我自己是真不懂生意之道,僅僅是麻煩了人家許處長給經營了一下罷了。”
周潔自然非常的欽佩許軼初的能力了,她提醒著:“趕快討論一下,除了蘇亞鵑同誌外,還有一個名額給誰?許處長那邊還等著我們回信那。”
張唯三說:“這個名額交給特委去決定吧,看看馬書記的意思。”
馬進才很快回了電,要出女學員白鷺影來,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德高望重的民主人士,已經多次請求我黨要出他的女兒來了。
對此大家也都不好說什麼,從內心上說誰都恨不得許軼初能把所有自己同誌都要出來,但這是完全辦不到的。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日本人做了很大的讓步了,因為名額實在是有限,所以要誰出來都難辦也都是可以的。
平田接到許軼初給的名單,也同意了釋放這些人。雖說放出蘇亞鵑讓他感到有點惋惜,但現在特種所裏有了檔次和相貌都超過了她的張蕾也算是個補償了。再說蘇亞鵑的組織和鼓動能力太強,留著也是個令他擔心的隱患,隻是三島司令官想拿蘇亞鵑去拉攏索拉巴亞大頭人的事得泡湯了。
他通知許軼初,後天來交換曹勝元。
看看事情一切已經辦妥當了,許軼初提了一個題外話。
“我聽說平田先生有很深的美術造詣,中國畫畫的很不錯是嗎?”
“嗬嗬,慚愧,慚愧!隻是喜好罷了,許處長指的莫不是那七幅畫作的事?”
一說到《七仙女圖》總是讓平田感到了得意,再說他也想和許軼初交談一下,看看外型妙曼的這個美人坯子胸中有多少文化內涵。
許軼初說:“哦,是的。我隻是奇怪,我們中國美女比比皆是,平田先生為何隻選擇了女軍人為你認為的七仙女之列那?而你的特種所裏關的全是女軍人戰俘,請問這畫是否意味著和你的特種慰安所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那?”
“那裏,那裏。許處長言重了。應該說在中國兩個地區盛產美女,一是以華東的杭州,蘇州為其中之一,如上海的顧燕,新四軍的梁晴為代表;二就是重慶到雲南這一線的西南地區,也就是以許處長您和周潔為代表的美女群。我這麼說並無惡意,隻是巧合的是恰恰這些美女正好都是軍人出身,和我的所不所的沒有必然的內在聯係。我作畫的目的也僅僅是純藝術上的靈感使然。”
為了表白自己,平田靜二竟然長篇大論了起來。
他從中國古代的妲己說起,講到三國中的大喬、小喬,從楊玉環說到趙飛燕,從昭君出塞說到了貂禪、西施。
連許軼初都乍舌不已,一個日本軍官竟然對中國曆史上的美女以及有關的事件記的如此詳盡,實在是有點駭人聽聞了。並且許軼初聽說平田的繪畫的確不是一般的功力,她真懷疑天使和魔鬼之間究竟有多大的距離了。不是處在敵對的狀態,不是眼前這個鬼子傷害了無數的戰友姐妹,許軼初真想和他做一番深入的探討商榷。
因為許軼初的父親許驊遼教授研究的也是中國文化發展史。許軼初從小就耳濡目染,也對父親的專業產生過濃厚的興趣。不是戰爭的話,許軼初最大的心願就是做一名研究中國文化曆史的學者。
可眼下她卻成了一名合格的女軍人,地地道道完成了由筆杆子向槍杆子過度的曆程,她想眼前的這個平田大概也是如此吧,隻不過他們之間正好是正義和非正義之間的對壘雙方而已。
在說到明末清初的女詞人李清照的時候,平田格外的給予了高度的讚賞。
“李清照這個人的性格特別的折磨她自己,她是既有女人細膩的內心又有男人的豪壯之氣。哀怨的時候她是獨自依欄‘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發出輕柔之聲,抒發的時候又有‘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的淩雲豪氣。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俠客似的人物啊。這樣的人才懷有的雙重性格,一旦得不到相互間很好的平衡,將會一直把人的內心折磨到枯萎的境地的。”
許軼初嗬嗬一笑,說:“那是金人在侵占著漢人的國家和土地的戰爭年代,李清照的拳拳報國之心自然在內心裏升騰。試想,假如這個世界人人都祈禱和平,不去覬覦別人的東西別人的土地,那麼李清照何至於要萌生去‘為鬼雄’的念頭那?戰爭使得女人也想拿起武器和男人們一道奮勇保衛家園,趕走侵略者,她由此產生出的豪邁心態完全是正常的。她又何嚐不想自己過著那: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荷花深處。那樣的祥和生活那?但侵略者能和你講這些道理嗎?平田先生你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