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勝元此時已經是死心塌地的和日本人完全沾死在一起了,自從他參與和宮本一道禍害了蘇亞鵑的時候開始就知道自己堵絕了自己的後路,有時對此他甚至有些後悔,連條後路也沒給自己留下。
但時至今日一切懊悔都無用處了。
曹勝元想讓日本人獲得勝利,也許這樣他的生存時間還會就長久點。但他又不敢和許軼初明說“天網行動”的內幕,怕是一說出來許軼初就會阻撓****和八路軍的這次“歸雁聯合營救行動”,從而就此讓三島的“天網行動”落了空。
現在許軼初逼上門來了,目的也很明確,就是來了解“天網行動”的。所以他也隻能象征性的暗示說:“許大美人,最近一段時間,我看你還是呆在你四關山的老窩裏休息休息的好。三合暫時別來了,任何動作也沒必要采取,何必送死給日本人那。至少特種所那邊,就更別有自己打進去的算盤,等過些日子我再瞅著情形看能不能帶你進去一趟。”
許軼初聽出了曹勝元的某種意思,她還是進一步的說:“幹嗎非過些日子那,我這不是來了嗎,趕日不如撞日,難道曹兄真的不肯行這個方便?”
她已經敏銳的感到曹勝元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了,於是以進特種所為由做著進一步的試探著。
“不行,真不行。至少最近行不了這個方便。對了,宮本知道咱倆是同學,讓我約你見個麵談談那。”
曹勝元一口拒絕,並且再次把話岔了開去。
許軼初從曹勝元的態度上一下明白了周大彬送來的“天網行動”的情報所言不虛,看來日本人早對兩軍要聯合行動襲擊機場一事做了精心的策劃準備。要是莽撞的行動非吃大虧不可。
許軼初對沈一鵬不放心起來,這個家夥立功心切,萬一沒聽自己的勸告事情就糟了,她決定返回景德把情況電告戴笠,讓他給沈一鵬下達停止行動的命令。
她對曹勝元說:“你去告訴宮本,象和我見麵沒問題,時間地點讓他說好了,那怕是在三合他的憲兵隊我也敢去。但是我目前還沒任何興趣和一個屠殺了成百上千的中國人的劊子手去交流什麼文化,那會讓我感到惡心。想談話,除非他先放下手上的屠刀向全體中國人民謝罪。”
曹勝元尷尬的笑笑,他感覺許軼初話裏也有罵自己的意思。
他說:“好,好,我就知道你許大美人有的是勇氣和骨氣,不過這樣的話我就不給你帶了吧,說不準什麼時候您也有機會當麵和他說那。”
宮本請求過曹勝元有機會邀請一下許軼初談談閑話,喝喝茶,他知道曹勝元和許軼初曾是大學同學,並且一直關係還算不錯。
宮本告訴曾經曹勝元,隻要許軼初肯和自己見麵的話,保證拋開一切政治成見,隻談文化不談政治,絕對保證許軼初的人身安全。
不過這些也隻是宮本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
許軼初返回景德後立刻給戴笠草擬了電文,讓自己負責通訊和聯絡工作的妮可.麗妮亞中尉發了出去。
但冥冥之中她還是感到某種不能確定的不安情緒。
為了及時把握住三合的情況,她命令賀倩和江芳麗立刻返回三合,暗中查看情況。
做完了這些事,許軼初接到了在四關山軍部的情報處副處長給她發來一份電文,說她的父親,成都師大的許驊遼教授和她的哥哥許軼軍到四關山來看她了。
“搞什麼名堂,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靠前線的地方幹嗎。”
許軼初看著電報想著。
她的大哥許軼軍在個舊市從事製錫業,開辦了一家規模很大的製錫廠子,目前都供應軍隊所用,也算是支持著抗戰。個舊離四關山不算太遠,一準是父親來哥哥處看他的事業發展情況,隨便想到了趁機來四關山看望一下自己了。自己和父親也有近兩年沒見上麵了。
好久沒見父親了,也該見見他老人家了。
許軼初從小母親生病去世,是父親許驊遼教授一邊教書一邊把她和哥哥拉扯大的,父女間的感情非常深厚,既然父親輾轉那麼老遠跑到自己的部隊來,不回去看看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電報上在末尾特意囑咐是唐生智將軍要她回軍部會見父親的。
許軼初不得不走。
她交代了王金虎注意三合的近期動向,必要時要盡量的幫助八路軍和沈一鵬他們一把。
然後又交代了麗尼亞和橫本雄一一些馬上要做的工作。
許軼初自己趕緊帶著警衛人員轉道大鍋山由常雲山把守的七鬥崖借道回了四關山。
從正路上去大鍋山必經頭風鎮外的隘口,不過守衛這裏的是張鳴九偽一師的部隊。
自從張鳴九決心投奔第九軍後,已經暗下秘密的給部下下了命令,凡是第九軍的人員上下大鍋山一律不得阻攔。
守隘口的部下見一個美貌驚人掛著上校****軍銜的女軍官騎著棗紅馬隻帶了三個警衛飛奔而來,不用猜就知道是在西南這塊地域上大名鼎鼎的第九軍情報處長許軼初。因此問都不問,值班排長馬上下令打開了攔道的蒺藜木,放他們一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