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閑攙著殷素素,沈瑤和珍妮一左一右,隱隱將二人護住,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卡車。
殷素素因傷而顯得臉色略有蒼白,一雙倔強的眼眸中,透著頑強的意誌,腿部的傷看似不大,那顆子彈卻不偏不斜地正好射在大動脈,雖然用紗布簡單處理過,但是情況依然很不樂觀,此時她的一條褲腿已經成了紅色。
昏黃的燈光映襯著天邊的晚霞,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黃昏。刺眼的遠光燈照射過來,仿佛間可以看到司機座位上的一個白衣人。
卡車臨近,沈瑤的嘴角卻是微微上鉤,緊繃的心也隨之舒展開,來的不是別人,那件很拉風的白大褂,她隻見過一次,已然印象深刻。
林子閑咧嘴一笑,道:‘這個白發博士有點意思!’轉頭看向扶著的殷素素,麵色一緩,柔聲說道:‘素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可以給你療傷了。’
‘哼,誰稀罕???我自己用內力也可以!’冷汗掛在臉上,經過長時間的消耗,殷素素的內力所剩無幾,這句話其中鬥氣的成分要多一些。
‘素素???’林子閑剛要說話,卻被身旁的珍妮出言打斷。
珍妮道:‘集中精神,卡車來了!’
說話的功夫,卡車已經在離幾人不遠處停了下來,車內的白發青年正朝著這邊招手,臉上表情帶著些許焦急。
沈瑤和珍妮對視一眼,謹慎地向卡車走去,林子閑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停的都是警用車輛,眉頭微微一皺,扶著殷素素緊跟在後麵。
當卡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林子閑才放鬆下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從車裏隨便摸到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借著白發青年遞過來的火苗,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閉目凝神,眼珠卻在微微晃動。
這次的遭遇可謂驚險萬分,比之以前幹過的事情,卻要凶險太多了,雖不至於是九死一生,但也是他出道以來,玩最大的一回,現在他的內心感受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
刺激???
兒時出國的種種經曆,三年來的悲歡離合,血雨腥風,造就了此時的林子閑???
麵對敵人毫不留情,勢必要斬草除根,縱使挖地三尺,已然在所不惜。麵對朋友時,會與之嬉笑言談,也隻有在這幾個有數的朋友麵前,他才會顯露本性,讓人記得他還是一個不到十七歲的男孩。
之所以能夠融入沈瑤等人的圈子裏,原因很簡單,也就是林子閑此時的心情,尋找刺激,尋找一切能夠帶給他們快樂的事物。
沈瑤三女坐在後座,照顧著已經昏睡過去的殷素素,她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種微笑,玉手輕柔撫摸著對方烏黑的長發,指尖沿著側麵劃過耳廓。
說的直白些,包括林子閑在內,沈瑤組織起來的這些人,都是些平日裏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之輩,他們不圖名不圖利,隻願快意人生,說他們是一群‘崇尚自由的搗蛋鬼’,一點也不為過。
‘凱撒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聽著白發青年溫聲溫氣的話調,林子閑砸吧兩下嘴唇,睜開眼睛扭頭說道:‘似乎你見到我們後很高興,我想知道原因。’
卡車開的很穩,白發青年輕鬆一笑,眼鏡下的一雙明眸微閃,不經意間瞟了一下後視鏡裏的沈瑤,‘嗬嗬,我隻是看不慣某些人的行徑,所以才出手助你們脫離苦海,當然嘍,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需要盡管提出來,不過我的雇傭費用可不低。’
林子閑淡淡瞥了眼後座的沈瑤,心裏暗道:沈瑤這幅美人胚子果然厲害,僅僅不經意間的一個笑容,就又多了一個仰慕者。不過想到自己跟沈瑤的關係,心裏不由得升起一抹自豪感。
‘得了吧!你們的上帝可沒去過苦海,別亂盜用人家佛教的詞彙OK?’林子閑微笑調侃說道。
不理對方臉上的尷尬,又道:‘博士,我們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有一座海島,上麵缺少一個西醫專家,我需要你!’
話說的很直接,林子閑並不想多繞彎路,也沒有那個必要,從白發青年,也就是林口中稱呼的博士(以後都這麼叫了)開卡車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被林子閑,甚至是被沈瑤所認可了,所以不管博士答不答應,這個問題並不太重要。
‘你要知道先生,我如果對你說不,也許你就會親自來開車。’博士半開玩笑地說道。
林子閑笑眯眯地說道:‘也許在這之前,你會先把我迷倒。’
‘就像後麵那位美女一樣嗎?’博士朝後指著,同樣打趣地說道。
林子閑回頭看了眼昏迷中的殷素素,臉上露出一絲擔心的表情,隨後認真地問道:‘博士,她真的沒有事嗎?’
‘哦,我的上帝,凱撒,這個問題你從上車開始,已經問過六遍了,???好吧,我對上帝發誓,殷小姐真的很安全,她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水平,隻是因為先前大量失血,才會在聞過我散播在空氣中的藥粉後,陷入短暫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