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同事,沒有親戚,沒有愛人,沒有兒女,沒有錢,沒有事業,沒有高官,沒有可以活著的權利。我隻是一個雕塑,一個大廳的雕塑。其實這個廳也不大,隻是這裏時常隻出現一個女孩兒,顯得這裏很空曠,很大而已。
“你吃早餐了麼?要注意你自己的胃!”那個女孩兒叫韓嬌嬌,她又在自己跟自己說話,我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了。即使她還年輕,還美麗,也會因為世事的現實與殘忍,使她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安慰和關懷。
“可愛的雕塑,你就每天這樣站著,是不是也感到很孤單?不過謝謝你還陪著我,如果你也不在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接著就是她咿咿呀呀的唱曲。可能她是個戲劇演員吧,唱的讓我感覺到了陶醉於溫暖…
“咒文驅逐不了這個家夥!”韓小居恨得牙癢癢,顯然對這次失手很不滿。
萵苣試探著上前輕輕抵住哪吒的額頭,問道:“老大,你這五維符陣沒問題吧?”
“目前來看,沒問題!”韓小居沒好氣的回答,小聲嘀嘀咕咕。
萵苣像韓小居一樣嘟嘟囔囔,說了很長的咒文。說的萵苣口幹舌燥,哪吒卻反應都沒反應。“你行了,還不如我呢!”韓小居拽開萵苣,尾音成了高八度。
哪吒忽然發出一陣長嘯,身體劇烈的顫抖,黑色的霧氣從內而外的溢出,慢慢的擴大,一個類是人形的霧氣團狂噴出,在漆黑的空間中到處迷茫,慢慢融為一體。
“嗷——”又是一聲長嘯,一股與前麵類似的霧氣團也盤旋而上,與前次不同的是,他沒有與漆黑融為一體,反倒成了獨立的個體。就在第二股霧氣噴盡的時候,第三股緊接而出,與第二股氣緊緊相吸,化為點點繁星。
再看那孩童的軀殼,已經僅剩一灘黑色的液體,黏黏的躺在漆黑的地表。
二人凝神觀看,被這三股莫名的霧氣搞的有些手足無措,就那麼看著,一動不動。好久,萵苣才開口,感歎帶著崇拜的說道:“老大,你真是讓我佩服的人,我以你為榮,這麼難搞的家夥,你竟然都搞掉了!”
韓小居朝著萵苣就是一腳,吼道:“又調侃老子,明明看到不是老子做的了!”之後,喃喃自語道:“看來事情又變得複雜了。”…
天色趨於夕陽西下,黑色的別克車急馳而過,車上三個男人,麵無表情。
“老頭,你自詡什麼三林道人,一點忙沒幫上,還老拖累我們,有點自知之明怎麼樣?”韓小居抽動著麵部的肌肉說道。
“貧道也不想,隻是燭芯這徒兒被弄掉了魂魄,貧道這一走,就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了。”“燭芯”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回答道。
“那你準備在哪裏下車?”
“嗯!這個…我還沒想好!”韓小居伸手就向後打,“燭芯”被打的一愣一愣的,嗷嗷大叫道:“貧道大小也算是個長輩,你怎麼敢如此的出手,這叫做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重罪。”
韓小居一聽,心道,你老小子還跟我耍大牌兒,幾斤幾兩啊你?想到這裏,打的更凶了。萵苣連忙出來調停,說道:“君子樂於舍恩不言報答,老大就看在前輩也為咱們出過力的份兒上,放過你他老人家吧!”
“什麼叫放過貧道,貧道打不過他小崽子?”“燭芯”邊躲韓小居的拳頭,邊喊道:“貧道是怕出手太重,傷了這小崽子而已。”
韓小居聞聽此言,打的頻率更快了,邊打還邊嘟囔:“傷我,傷我,你個老不修,還傷我。我收拾那條狗的時候,你上哪了?你上哪了?告訴完我計劃,你就沒影了,沒影了!”
“看車!”萵苣大喊一句。韓小居單手打輪,車子畫了個弧,一輛轎車從身邊擦過,直撞到路旁的大樹上。車上下來大罵,七大姑八大姨罵了個遍兒。韓小居一腳踩在刹車上,推門就下車,二話沒說,上去就一拳頭,本來那人就因為撞擊,腦袋就有點暈,這一打下去,直接癱倒在地。韓小居朝著那人吐口唾液,轉身理也不理,上車開走。
“燭芯”看過後,渾身激靈。
萵苣滿臉的苦相,又不敢出去攔,搞不好那拳頭就是自己的。老大生氣呢!算那小子倒黴了。
“我最討厭一下車不顧自己性命死活的人嗷嗷的罵人。”韓小居怒哼哼的吼道。
“小崽子,剛才好像是錯了吧?”“燭芯”小聲道。
韓小居怒目圓瞪,回答的底氣十足,道:“就是老子錯的,咋啦?下車不好好看自己腦袋在不在了,把人家前一百多輩兒都帶上,尤其是罵的我!我宰了他就算不錯了。對了,老頭我還沒打完你呢,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