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尷尬的邂逅(1 / 2)

初冬的京城已經飄起了零星的雪花,伴隨著那陰沉沉的霧霾,雪花的晶瑩剔透也變的灰蒙蒙,就像畫板上各種顏色雜混之後滴落的汙跡。這汙跡灑遍了整個京城,讓這本就窒息的城市更添一份憋悶。

堵是這個城市的特色,那是指路上。

擠也是這個城市的特色,而這個特色卻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密集的水泥構建,使這座古城看起來像一片原始森林,高矮不等的樓房就像向著陽光索取滋潤的灌木,形態各異的施展著自己的原始本能,而忙碌穿梭於這個城市的人們就是這座原始森林裏的各類生物,從底層到高層,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生物鏈條。

這種生物鏈條的另一種直觀體現便是形態各異的租住房,從位於地下二層月租幾百塊濕漉漉的蝸居,到城市商業圈寸土寸金的高層豪華公寓,由下到上構成了這個生物鏈條最直觀的一條。

而我們的故事也便從這最直觀的一條生物鏈開始。

晚高峰的地鐵就像大雨過後京城的泄洪管道,疾步如飛的北漂者就如洪水一般,湧向城市各個路口的地鐵站,每一個地鐵站就像管湧的下水道口一般,肆虐著人流洪潮。人流夾帶著各種氣味,混雜著飄落的灰色的雪花,穿插著,推搡著,匆匆忙忙。老人與孩子是斷不敢在這個時候乘坐地鐵的,那脆弱與老化的筋骨根本承受不住這股洪流帶來的衝擊,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這個時候素質就像是憋悶的車廂裏某位乘客悄悄放的一個悶屁,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卻無形無色的汙染著一切。

薛宇提著從便利店買的晚餐,夾雜在人群洪流中被動的向地鐵口裏湧去,那亮著昏黃燈光的地鐵口就像一隻張著大嘴進食的怪獸,貪婪而又凶殘。緊了緊領口,薛宇將便當提的高了一點,護在胸前,兩隻手臂環成一個不規則的圓,保護著那點可憐的晚餐不被擠成渣滓。

地鐵呼嘯著進了站,刺耳的刹車聲就像怪獸吃多了的打嗝聲,又像消化時腸胃的蠕動聲,透著一股鑽耳的涼意,帶著一股腐蝕的胃酸,腐蝕了每一個乘客的微笑,而那股涼風就像傳染的毒氣一般,使得每一個勞累了一天的人兒緊皺著眉頭,嘴裏低聲的詛咒著,詛咒那該死的天氣,詛咒那沒有素質使勁的擁擠的漂流者。

車門滴滴的打開的一瞬間,出站的進站的人群開始了最原始的碰撞,就像兩股逆向的洪流,又像兩隻爭食的野獸,相互較著勁的抵抗著。

“別擠,別擠,先下後上啊,門口的乘客稍微讓讓。”地鐵乘管遠遠的站在站台上的柱子邊,漫不經心的吆喝著,充滿厭惡的表情透著一絲鄙視,滿不情願的有氣無力的提示著。

“啊!哎喲喂!你這人怎麼回事?踩著我的腳了!”一個個子矮小的女生迎著薛宇就從人縫中鑽了出來,身高一米八的薛宇哪裏看得見這個鑽空子的小女生,被擁擠的人流帶動著不自覺往前進時一下踩在了這個小女生穿著雪地靴的小腳上。

低頭找了半天,見一個戴著口罩,眼淚汪汪的小女生無辜的看著自己。薛宇無奈的苦笑一下,體重一百五十多斤的薛宇雖然無心踩出那一腳,但是這個曾經的特種兵體格那是何其強悍,薛宇心想這一腳是把這個小姑娘踩疼了,愧疚的同時連忙道歉,“對不起啊,你那麼小我沒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有意的,我有那麼小嗎?”好帥啊!這是小姑娘看到薛宇的第一反應,那眼淚汪汪的大眼睛裏,無辜也被花癡替代。見薛宇說自己小,不自覺的挺了挺傲人的胸脯,瞪著眼睛說到。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不等薛宇再做解釋,後麵擁擠的人群便把薛宇朝車廂內推了進去,而連帶著的還有那個剛從車廂裏擠出來,準備出站的小女生也一起被擠進了車廂。

“哎,我要出站哎,你怎麼…啊!”

“小心!”被推搡著的薛宇原本提著雙手護著胸前的晚餐,可人流太凶,這一推便將薛宇與女孩之間變成了零距離,薛宇的雙手也正好按在了女孩故意昂挺的胸前。

“啊!你這個流氓!”被重新推進車廂內的女生奮力的推著薛宇,想將那雙充滿力量,讓自己心神蕩漾的雙手推離自己的高聳,可是這密集程度達到百分百的車廂內,薛宇與女孩根本沒有一點空隙,不要說推開,哪怕有那麼一厘米的距離都不可能存在。

“你不要推了!”薛宇此刻惱火的很,棱角分明的臉上升起慍色,一股淩厲的氣質顯現在薛宇的眉間,腰略擰轉,整個人便瞬間背對著了那個女孩!

呆楞的小女生被薛宇那股淩厲的氣質嚇到了,那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氣質,言語間根本不允許質疑的存在。氣憤的小女生瞬間就如小羔羊一般,停止了一切動作,也斷了心底裏隱藏著的那股小小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