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陳婷說我和容姐準備在本月二十八日結婚。陳婷驚訝:“倒是沒想到你們會在我們前麵結婚。”
我笑說:“我說你們也不用等聖誕了,幹脆一起結得了。”
陳婷說:“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去公司告訴同事們喜訊,同事們很是驚訝:“咦!一直沒聽你提起過你有女朋友,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不會是閃婚吧?”
一個單身女同事開玩笑:“哎呀,我又失去了一個機會了。”另一位女同事問我:“君知,你和你的另一半認識有多久了?”
我說:“有五六年了吧。”她很是吃驚:“談戀愛也談了這麼久?”
我笑笑。
正在我們如火如荼的準備婚禮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了。
那天我和容姐逛街回去,快到家門口時看到一男子站在樓下。我和容姐也沒在意,走過了他身邊。
“念容。”突然他出聲喊道。
我和容姐都愣了一下,回過身去看著他,容姐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有些奇怪,不冷不熱的說:“是你。”
我端詳著那男子,似曾相識。我猛然想起,他和多年前消失的新郎竟是那麼的相像。亦或許他就是那個新郎。
我突然間有些慌亂。為什麼?為什麼多年前他要無故消失,而多年後他又要突然出現?
他走近兩步,對容姐說:“是我,好久不見了,我們可以聊聊嗎?”
容姐木然的點點頭。
容姐跟他走了。我心中很好不好受,像是被人搶了我的東西一樣的憋屈。
我無精打采的回到家,嶽母問我:“君知,念容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我跌坐在沙發上,低聲說:“跟她未婚夫走了。”
“未婚夫?”嶽母奇怪,“你在說什麼哦?她的未婚夫不就是你嗎?”
“媽,請你讓我安靜一下。”話罷我閉上眼睛,仰躺在長沙發上。我聽見嶽母大人輕輕的歎了口氣。
那晚容姐沒有回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容姐和她的未婚夫,本來平靜如水的心突然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次日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在各個街道遊蕩,希望能找到容姐。可容姐像是突然從那個城市消失了一樣,失去了蹤跡。
“媽,請您通知一下親朋好友,婚禮取消了。”我打電話給嶽母說。
“怎麼啦?君知,這是念容的意思?”嶽母急切的問。
“不,這是我的意思。”我說:“還有,媽,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嶽母吃驚,“你要去哪兒?”
“隨便吧,您放心,過段時間我就會回來。”言罷我掛斷了電話。
我坐著環城公車在城市裏遊蕩,這是我給自己最後的希望。如果,容姐能出現在我視線裏,我就有了不用離開的理由。
可惜,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容姐始終沒有出現。
我拿著銀行卡去銀行取了現金,站在車站的售票大廳裏瀏覽列車時刻表,尋一個我將要去的地方。
突然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現在我不想接電話,不管對方是誰,我毫不猶豫的掛斷。掛斷沒幾分鍾,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依舊掛斷,為免手機再響起,我毅然決定將電話關機。
我買了車票,去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去那裏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又變得如此的喜歡逃避起來。亦或許,我從來都很懦弱,早已經傷橫累累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一點輕微的打擊。所以,我不想聽到容姐告訴我壞消息,唯一的方式就是逃離,逃離到沒可能見到她的地方,那樣我就可以當做我們還在繼續。
火車到站,我下車,找了一個小旅館落腳。小地方沒有大城市繁華,卻讓人感覺心裏踏實。晚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路邊大排檔點兩個燒烤,喝一瓶啤酒,和陌生人攀談,感覺很愜意。
就那樣過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我終於打開了手機,給嶽母打去電話。嶽母說:“念容有來找過你。”
“是嗎?”我說:“她可有話要你轉告我?”
“沒有。”嶽母說:“她隻是問你在不在,我說你離開了,她沒說什麼就走了。”
“哦。”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嶽母問我。
“不知道,過幾天再說吧。”我說。
結束通話,我將手機放到身邊,靜靜的坐在床上,思緒淩亂不堪。
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拿起來接聽。
“喂,哪位?”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