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該說的我已經和你們都說了,請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麼?”
何愁坐在審訊室裏邊,桌子對麵是三個不依不饒的警察。他非常討厭這種被人當做嫌疑人來審訊的態度,明明他自己都是一個受害者。
他不敢想象,如果當時自己傻乎乎地追著蔣婷婷上去,那此刻自己是不是也得一分為二躺在殯儀館的冰箱裏邊了……
就在這時,傳喚室的一名警員走了進來,在對麵為首的那位審問警官的耳旁悄悄地說了些什麼,警官麵色微變,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愁一眼,這才走隨著那名警員走出了審訊室。
何愁依稀地聽見二人在屋外樓道裏對話的聲音,卻也聽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隻聽見他們提起了什麼「王律師」。
過了一會兒,警官獨自一人返回了審訊室裏,但是這一次,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他帶著愧疚的笑容對何愁說:“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在我們這兒呆得有些晚了,畢竟這起事故實在是太古怪了,這也沒有起風,好端端那塊鑲嵌在大樓外牆上的鐵皮廣告牌怎麼就突然掉下來了呢……”
“所以,我現在是可以離開了麼?”何愁冷冷的問。
“當然,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警官大概是為了表示誠意,又接著說:“小兄弟啊,這會也十一點過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方便叫車,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那就多謝了。”何愁才沒有矯情地拒絕,畢竟自己都被這些人精神折磨了幾個小時了,這就算他們的一點補償了吧。
“請問,你家的地址是?”
“山蔭南路,十七號。”何愁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審訊室裏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去,那位警官和另外兩名警員麵麵相覷,彼此臉上都閃爍著古怪的神色。
警官清了清嗓子,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對其中一名警員說:“小張啊,我忽然想起來還有個報告要寫,那就麻煩你送何先生一趟了。”
那個被點到叫做小張的年輕警明顯一愣,才哭喪著臉,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老……老大,我家媳婦還在家等我回去帶孩子呢……”
而另外一名警員更是機智地掏出了手機,大聲說:“喂,是中隊啊,你說什麼?我這裏信號不好……”然後低頭猛向大門走去,準備開溜。
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然後緩緩放下了手機,一臉震驚地說:“中……中隊,你……你怎麼來了。”
一個穿著製服的女警官慢步走進了房中,她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領導下來視察工作的架勢。
“小劉,你是在和哪位‘中隊’打電話啊?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刑警隊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名‘中隊’的存在啊?”
那名叫做小劉的警員尬尷的傻笑,直到這名女警官從他身旁走過,他才劫後餘生一般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何愁也伸長脖子打量這個來人,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白皙的皮膚,精致的麵容,雖不加粉飾,卻足以攝人心魂。兩隻眼角微微上翹的美眸,除了有勾魂奪魄的魅力,更多的仿佛是一種能夠洞悉人心的力量,那是一種天生的壓迫感,似乎能讓所有的違法犯罪分子都不敢直視。
她有一頭柔潤的長發,雖然隻是漫不經心地紮成了馬尾,但是配合她高挑完美的身材上的這一身警裝,卻更增添了幾分英氣。
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美得天怒人怨了。
何愁不由得看得有些入神了。畢竟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男人,哪個普通男人看見這樣的養眼的大美女,不會多看幾眼呢?
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這刑警隊的中隊長,竟然會是這樣一位年輕大美女。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隻能說明兩點,要不就是她很有能力,要不就是她很有背景。也許還有另外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她既有能力,更有背景。
屋子裏的另外兩名警察也看向了這名女警官,有些恭敬地異口同聲喊了一聲:“中隊。”
這位美女警官向他二人說了一句:“你們都下去忙,該下班的就下班,該加班的就加班,至於這位何先生……”她忽然轉過頭,看著何愁,眼角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接著說:“就由我送他回去。”
“可是,中隊,何先生他的住址是……”男警官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是美女警官卻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她滿不在意地說:“山蔭南路十七號,我剛剛已經在門口聽見了。”
此時何愁不由得開始有幾分欽佩起麵前的這個女人了起來,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她卻絲毫不放心上。
她走到了何愁的麵前,伸出了手,帶著善意的笑容說:“艾雲,秋離市刑警總隊中隊長。”
何愁也忙慌慌張張地伸出手回應:“何愁,無業遊民。”
艾雲噗嗤笑了一聲,才說:“何先生,沒想到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