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雄雞就迫不及待展示它那粗壯的聲線,將整個村還處於昏睡的人們悉數吵醒。
勤勞的人們則聞聲起床準備一天的勞作,而那些還想睡懶覺的人則是罵咧幾句,而後轉個身又繼續約會周公。
“喂,醒醒,快醒醒,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還在這裏睡懶覺?”
身上傳來一陣拍打聲,將楚陽從睡夢中拍醒,茫然的睜開雙眼,卻看見一位中年婦女站在自己的床邊,還未等他看清那人的麵貌,身上那床溫暖的棉被就已經被掀開,冷風就像調皮的孩童,一個勁的往他身上鑽。
“嘶~~”楚陽冷的渾身發抖,伸手想要去扯棉被,卻被中年婦女的手“啪”的一聲給拍掉。
“小懶蟲,還想睡懶覺呢?再不起床上學就要遲到了!”中年婦女一邊收拾楚陽那張亂的像豬窩的床,一邊柔聲對著睡眼惺忪的楚陽說道。
“嗯?”聽到這兒,楚陽一陣激靈,睡意頓時消去大半“上學?笑話,他大學畢業都參加工作好幾年了,何來的學可上?”
不會是有人在惡作劇吧?楚陽心裏犯著嘀咕,但看這身影,隱隱間雖有些熟悉,卻也沒多少印象,應該不存在有人會開這樣的惡作劇吧。
趁著中年婦女走出房間之際,楚陽仔細打量起著他這間房間來。
這是一間非常陳舊的土房子,窩裏昏暗潮濕,牆皮早已脫落,牆上凹凸不平,屋頂上的瓦片壓得密如魚鱗,天河決口也不會漏進一點兒去。似一盤殺得正酣的象棋子兒,就這景象,用凋敝殘恒也不為過。
但楚陽越看,心裏越是震驚,這地兒怎麼跟他小時候住過的老房子那麼相像,印象中,他住的老房子,就是這模樣。
“臭小子,你怎麼還賴在床上,你看看表,什麼時間了,再磨蹭一會兒,你上學就要遲到了。”
這時,屋外走進一名中年大漢,一臉焦急,外帶著有些恨鐵不成鋼鋼的神色,撂下這句話後,中年大漢披了件大衣就匆匆忙忙走出了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是……”楚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中年大漢不就是他的父親麼?那麼剛剛那位中年婦女豈不就是他的母親?
“這是怎麼了?”楚陽頓時睡意全無,腦子猶如被人強行灌入了一桶漿糊,令的他運轉不開了。
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日曆上的“1997年三月十七日”幾個漢數字十分醒目。
“我不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第十五個年頭麼?我清楚的記得我正和哥們在酒吧借酒消愁,各自述說著彼此之間的牢騷,然後。。。。就到這兒了?”
楚陽閉著眼睛甩甩頭,想讓自己的意識清醒起來,希望張開眼睛後一切都能重回到原來的生活。
“老天爺,求你別跟我開玩笑!”楚陽在心裏默念,然而並沒什麼用,張開眼睛後,世界還是如剛才一般,破舊的房頂,凹凸不平的牆麵一一出現了在他的麵前。
“呃~~~”楚陽欲哭無淚,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癱坐在床上,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隻是隱隱記得當時和好哥們一起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酒吧,點了一箱啤酒和幾瓶白酒,準備借酒忘卻煩惱事,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這些酒陸陸續續被楚陽和幾個好哥們喝的一滴不剩。
楚陽隻覺得腦袋眩暈得如頂了千斤石一般,意識也漸漸模糊不輕,嘴裏不停的念叨著“紫菱……”
“紫,紫菱?”楚陽神色微變,卻依然低喃著一個叫“紫菱”的女人的名字。
“紫菱!!!”楚陽口中發出一陣低吼,竟連眼睛都變得有些泛紅,頓時所有上世的記憶漸漸浮現腦中,腦海中那位如青蓮出水一般絕美的少女,一顰一笑始終牽動著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