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最後的較量(1 / 2)

在黑暗的林莽間,我時緊時慢地爬著山路。前兩次進山甩“尾巴”,果然生效。這次黃威虎的團丁很怕再被我甩掉,跟我很近。看來,遊擊隊猜想的不錯,黃威虎是下了決心。如果我不按他們估計的方向走,他們定會逼我找到大熊貓的。好哇,再近一點,狗東西!別那麼稀稀拉拉的,遊擊隊也好歡迎你們呀。

我故意爬那些陡峭的山崖來消耗他們的體力,有時也急急地去追趕一些小動物。他們隻好拚命跟我跑。晚上,我燃起野火。他們以為我要過夜了,便留下幾個人放哨,其他的也都躺下了。我約摸他們剛剛入睡,就熄滅了火堆,向著灌木從中走去,他們又慌忙趕上來……

就這樣,我領這幫看家狗在深山密林裏轉了兩天兩夜。第三天剛一蒙蒙這,翻過一道嶺,對麵山腰一片熟悉的竹林便呈現在我眼前。

到了,我的心驟然激動起來,立刻提高嗓門唱起報信的山歌:

帽兒山上白雲飄,

帽兒山下風光好。

溪水清清草兒茂,

我趕羊群喲進山坳。

歌聲在山崖間回環震蕩,呼喚著遊擊隊員們準備戰鬥。

我望了望西山坡上的塊大石頭,隻見有兩棵被砍倒的小杉樹擔在上麵。我知道遊擊隊已經埋伏好了。按原來的計劃是,當我把敵人帶進山溝,看到這個信號之後,就往山上跑,由遊擊隊用火力攔截敵人,接應我。可是我看看周圍,不行,這兒離山頂有點近,敵人一兩個衝鋒就可能爬到高處。再說,他們好多人的槍還端在手裏呢。我心想,得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便立刻向穀底跑去。這兒到處都是大熊貓的糞便,我故意蹲下查看。這群匪徒也擁上來,有的人高喊:“看啊,大熊貓的屎!”

時機到了。

我在匪徒們混亂之中,跳到一塊大石後麵,向黃威虎開了一槍,打中他的左臂。幾乎同時,遊擊隊的一排子彈打過來。匪徒們慌了,有的往山下跑,有的往樹叢裏鑽,但也有一些人伏下來還擊。黃威虎一麵裹傷,一麵組織反抗,他高喊:

“遊擊隊沒有多少,搶了山頭就是勝利,弟兄們,衝啊!”

果然,一些匪徒們聚攏起來,在另一批的掩護下,向山上爬去。卻不知為什麼,遊擊隊的槍聲忽然停了。黃威虎定了神,叫起來:

“山貓子們嚇跑了,快衝呀!來大財的時候到了,立功有賞。”

溜下山鑽進草叢裏的匪徒,也都探頭探腦轉回來,一時又忽然著往上竄。眼看他們爬進一段光禿的山坡,我心裏真急呀,便從後麵向他們放了一槍。一個團丁倒下了,有兩個向我還擊,大幫的還在往上衝。匪徒們和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 就在這時,遊擊隊的一排手榴彈在他們中間開了花。真痛快呀!對呀,對呀,興奮和感激使我流下淚來。密集的子彈壓過來,白狗子扔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往下滾。

“頂住,頂住,往上衝!搶上山頭的三十塊大洋,二斤大煙土……”黃威虎聲嘶力竭地叫著。

有幾個白犯子扯下上衣,抽出刀,怪叫著奔上去。遊擊隊像潮水一樣壓下來,魯叔衝在最前邊。

“消滅白狗子!活捉黃威虎!”

那幾個賣命的匪徒,很快倒在他們自己的汙血中。黃威虎見勢不好,急急向灌木林竄走,我連忙跳起追去。眼看要趕上了,有人向我開了一槍。我回頭一看,“好啊,白臉狼!”我拔刀奔過去。這時,黃威虎又猛返身朝我撲來。白臉狼用顫抖的手去抓一把失落的刀,二青咬住他的腿。我正乘機去砍他,黃威虎舉起明晃晃的匕首向我刺來……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耳邊砰砰響了兩下,黃、白二匪突然一挺身撒開了手,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