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國回到家裏,被唐明月惡狠狠的眼睛瞪得心裏發虛。他不清楚趙雪萍究竟跟唐明月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把他的惡貫滿盈的曆史給說出來。如果是那樣,他這個色狼,他這個**犯,他這個騙子將有何麵目麵對自己的女兒。
最終,還是唐明月耐不住性子,放下了自己的脾氣,開口問道:“爸,你到底跟周澈和他姐說了什麼?”
這個問題不算尖銳,唐建國的心可以放下,從容應道:“沒說什麼。”
“不可能。”唐明月氣道,儼然家長派頭。
“真沒說什麼。”唐父應道,心裏仍擔心唐明月揭他的老底,那樣,他這個父親可就威嚴掃地了。
“那你說說,為什麼我去周澈家開始好好的,周澈他姐一回身就不給我待見了?”唐明月氣呼呼說道。
唐父心裏咯噔一下,以為女兒要用公安專業手段對他進行刑事訊問。好在他還有老成,察顏觀色一番,鎮定地說道:“我真沒說什麼,我就說我們有事,不能到她家做客。你別拿這種口氣跟你爸說話。”
唐明月見問不出名堂,隻好摞下一句:“以後我跟周澈的事你少管。”
“我是為了你好,你跟他的事,絕對不行。”唐父總算找回家長神威。
唐明月一時被話給咽住了,她漲紅著臉,憤然離開,一連打了三天的冷戰。
唐父覺得這個寶貝女兒難以管教,唐母難逃其咎。
唐母對於唐明月的興趣遠比不上她對打麻將的興趣。每天一大早就跑她姐姐家打麻將去了,一直打到夜深人靜才肯回來。唐建國和唐明月早已習以為常。
唐建國的發家史,仰仗的是外戚的資助。他的外戚深知男人一有錢就變壞的道理。因此,本是一家獨資公司的立和公司,在公司注冊時卻弄成了個有限公司,他老婆擁有百分之五十一股權,其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歸唐建國。這樣,他老婆便掌控著他家的經濟命脈。
立和公司經營工程項目承建和房地產開發,生意場靠的是人脈。唐建國生意上的人脈仍得依靠他外戚的關係,也就是那個在市委當副書記的外姐夫。
唐建國天生是個受氣筒,地球上最令他膽寒的人,莫過於自己的老婆。在家裏,他唯一能教訓幾句的人,隻有唐明月。因此,情感上他唯一的寄托便是唐明月。
唐建國跟趙雪萍的事被唐明月母親知道後,在酒店鬧完,回到家裏的她依然餘氣未消,又要跟唐建國大鬧了一場。唐建國早被罵得狗血噴頭,自然一個屁也不敢放,好在他女兒出來解救。
那天唐明月待在房間複習功課,聽到母親吵吵嚷嚷,她也跑出來嚷道:“家裏都被你們給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學習呀!”
對於自己的女兒,這個整天外出打麻將的母親,卻也常常良心發現似的說:“自己欠女兒的太多了。”唐明月這麼一嚷,她就安靜了。
唐建國始終以為唐明月那天從她母親嘴裏聽到了些什麼,但事實上,忙於功課的唐明月根本沒有注意聽她母親究竟在吵什麼。唐建國經曆此事之後,在他女兒麵前說起話來,一直沒有底氣。
唐建國不希望唐明月在學生期間談戀愛,這倒不是說怕影響學業,他覺得,在學校談戀愛離結婚還太遠,變數太多,風險太大。女兒的兩次人流,令他心痛不已。他覺得唐明月根本就不會戀愛,頭腦一熱就愛上了個人,然後就滿腔熾情,不計後果。他說:“明月呀,跟人談戀愛,女孩子要悠著點,自己千萬不能太主動了,不然,男人就不會珍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