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姑娘們攙扶著走進房間,小白早已左擁右抱的喝了一輪了,邊喝邊跟四五個姑娘調笑著,見靈陽他們進來也不招呼,隻吩咐旁邊站著的侍女再多去拿些酒來。
房間裏一時熱鬧無比,姑娘們咯咯的嬌笑聲和小白哈哈的大笑湊成一副歡樂的景象,而靈陽縮在那裏束手束腳,從姑娘們手中接過一杯又一杯酒,隻知道猛喝,不一會兒就已神誌不清。
而靈靜就顯得大方多了,遞過來的酒都被她搖搖頭遞了回去,簡單的眼神就瞬間秒殺對方,旁邊已經躺倒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姑娘。
倒是少明,周圍一個姑娘都沒有,這白帝城裏幾乎人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的副城主,也都知道這個人的鐵麵無私。說得好聽點是天性冷情,說得難聽點那就是不解風情。
少明也不顧,隻一個人執了一壺酒獨坐於窗前,默默的喝著。窗外是走廊,而走廊平對的是一個大紅的舞台,這醉香樓不愧是白帝城最出名消費也最高的風月場所,此刻戲台子上正有羽族的舞女們表演節目,錦繡華裳,婀娜多姿。
二樓顯然是觀賞節目最好的位置,而小白訂的這間房又是正對著舞台的。少明坐在窗前一杯杯的飲著酒,平日裏總是緊繃著的神經也就漸漸鬆了下來,他半眯著眼看著舞台上的那群舞女,隻覺得是那麼的好看。
待得一壺酒下肚,杯空舞也散了,少明眉頭微皺,將空了的酒壺遞給侍女,“這便再去取一壺來。”
侍女得了令,微微弓腰後便接了酒壺出去了。少明舉著空了的琉璃杯轉頭,目光卻再也移不去。
舞台上的女子穿著大紅的舞裙,半邊臉罩著金箔,剩下的半邊臉畫著濃妝,有著妖豔的美,這是一曲獨舞,碩大的舞台上隻有她孤獨的跳著,整個月光都為她灑下。而少明眼中的這一片刻,天地間都隻剩下他和她。
她跳著羽族人之中的名舞——雁不歸,古有詩曰:“千銅萬銀入華門,兒啼母悲出潼關。飛花落盡隨水逝,青絲染雪雁不歸。”講的便是那個戰亂的年代,羽族的少女們帶著厚重的嫁妝嫁給自己的心上人,最後等到白頭也再沒有等到那個人回來的悲傷故事。
少明看著跳舞的女子,一幅幅畫麵趟過腦海,他並沒有生在那個年代,卻仿若也經曆了生離死別。或者說,他是多麼的希望能生在那個年代。
一曲終了,侍女取了酒回來,剛要開口喚,卻發現窗邊的位置上早已無人。空著的酒杯擺在窗台上,印著走廊上大紅燈籠投下的光。
盡量避開人群,少明偷偷的溜進了醉香樓的後院,他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腳步輕得像貓,這對於羽族的人來說並不困難。
碩大的後院隻有一間房亮著燈,少明半眯著眼睛,一點一點的靠近,同時體內的羽力也漸漸沸騰了起來。
房內燃著燭火,透過窗紙可以看見一道婉約的倩影正就著銅鏡卸妝,燭火晃動,人影募得就錯成了兩半。
少明趴在窗口,用手指輕輕捅破窗紙,透過孔洞往裏麵望去。卻見方才跳著“雁不歸”的女子已經脫了舞裙,隻餘一件貼身的兜布遮在身上,大片春光外露,背上的皮膚晶瑩的好似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