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上午,家裏把空調裝好,下午汪新就去了公司。
雖說年假是放到初七,但有走的早的,來得也早,想著法兒錯開那春運最高峰的幾天呢。
員工來了之後也基本都是去公司上班,手頭都有活兒,早晚都得做,現在做了還能拿兩天5倍的工資,這好事兒有幾個不樂意幹的?
現在小蜜蜂公司也就百十號人,不多,跟那幾千幾萬人的大企業根本就沒辦法比,但這有個好處,那就是少了很多貓膩。汪新可記得呢,前一世汪衛大學畢業後去的那公司,五一國慶長假裏,花錢找同事幫忙打卡一天騙公司那一千多塊錢的人可不少——那打卡機可沒什麼瞳孔掃描DNA鑒定的能力,太好唬弄了!
小蜜蜂公司裏可沒這事兒,沒人敢呐,太好查了!就為這兩天的錢,丟了一個月幾千甚至上萬的工作,這風險太大,傻子才幹呢!
跟公司又忙了些天,到汪新快開學的時候,那款《神獸大作戰》也差不多能公開測試了,隻是為了保險起見,汪新把這事往後壓了壓,說是再檢查一下,咱3月1日推出吧,現在也好搞搞宣傳什麼的。
公司的公關和宣傳是一個部門,裏麵都是學市場的經濟的專業人才,一大半都是有豐富工作經驗的——高薪從別的公司撬過來的,這些事兒交給他們可比讓一個半吊子拿主意要好得多,所以汪新把要求一說就撒手不管了這也不管他偷懶。
快開學了,得準備著回建康啊,當然還得把馮倩捎著。
跟公司說好了用車的時間,頭天晚上去了馮倩家打了個招呼讓收拾下東西,自然免不了聽馮通和張淑芹一陣“多照顧”、“看著她點”、“托付給你了”之類的話兒,但馮倩可是不冷不熱的,汪新也坐不下去,寒喧了幾句之後就趕緊告辭,落荒而逃似的。
——這叫啥事啊這叫!怎麼就這麼尷尬呢!
以後跟馮倩怎麼發展,汪新也搞不清楚,想想馮叔張阿姨都說了不讓馮倩大學時候戀愛的,自己確實是不好做些什麼,馮倩從小也是乖巧的,想來這回也會很聽話吧?她隻要聽話,那就大學之後再講嗎,自己這幾年多關心關心也就是了。
想到這裏,汪新就覺得輕鬆了很多。
但不是說什麼煩心事都沒了——還有個周媛媛呢!這事兒也頭疼啊!
年三十的時候,汪新手機上是接了不少電話和短信,同學朋友公司的人還有合作夥伴之類,其中便有周媛媛的。
“汪新,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看電視呢?”
“嗯,看電視呢。”
“寒假有沒有出去玩啊?”
“哪有時間啊,而且我也是不喜歡玩的。”
然後沉默了幾秒,汪新就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掛了吧。”
——就這樣。
後來偶爾想起,汪新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哪兒不對呢?又想不出來——周媛媛打來電話那會兒,他是想起了馮倩在車上跟他說的那些事兒,隻顧著尷尬去了,也不知道說錯啥話沒有,反正這方麵他是沒啥經驗的。
要開學了,你說到了學校之後哪天再見著,怎麼辦呢?想了半天,汪新也還是心一橫——不管了,到時候再說,現在再想什麼也沒用!
倒不是說汪新不想深思熟慮一下,但是這事兒不是說牽涉到什麼利益的談判,你說你去琢磨對方可能說什麼、自己要怎麼應對,琢磨不出來啊,至少汪新琢磨不出來,而且他也沒見過誰琢磨出來並成功利用的,反麵教材倒是見過一個。
那還是初三的時候,坐在汪新前排的一個柳會雄喜歡班裏一個叫嚴紅梅的女生,那女生確實挺漂亮,而且發育也算挺早的,是能吸引人。這柳會雄暗示過幾回,卻沒啥結果,人家還就拿他當普通同學待。
後來就有那麼一天,下午自習的時候,嚴紅梅被政治老師叫走了。話說那政治老師是傳過跟女生不明不白的事情的,所以柳會雄就急,一會兒坐不出了就溜出去,到辦公室一看,政治老師不在,他就跑那老師家去了,就看著家門反鎖著——照他說的,那時候心裏急啊,又不敢敲門,還好巧了,政治老師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