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島雖然比不上死魂墟,但若是論大小,死魂島足足是死魂墟的數倍之大。
離暝在這偌大的死魂島上轉了數日,遇到不少萬殺門弟子和失去神智的行屍走肉,但凡前者,若不招惹離暝也不予理會,而後者,但凡見之,星痕槍下絕不留情,送其往生。
隻是,數日的尋覓,終究不見黃龍與屠傲二人的身影,甚至曾詢問過一些萬殺門弟子,按理說二人都是天驕,大家都認識,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們,這讓離暝心中有些不安。
萬殺門,離暝已經厭倦了這裏的瘋狂與冷血,在這偌大的萬殺門中,離暝在意的人隻有三個,準確來說隻有過一麵之緣的江映月,在自己生日垂危的時候她救了自己,而後卻又失蹤,生死不明,他還不知道江映月的事,但他一直在留意,而除了江映月,就隻有屠傲與黃龍了,與二人不打不相識,本來離暝的確隻是把這次血海試煉當做三人的一次合作,但在自己修煉出錯的時候,二人卻沒有放棄自己,事實上如果他們放棄離暝,在血海入口臨時找一名同伴是很輕鬆的,但他們沒有,所以離暝認同了他們。
“這死魂島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這麼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們,隻有兩種可能……”想到這裏,離暝的心情很是沉重,自己認可的三個朋友,一個已經下落不明,難道還剩的兩個朋友也出事了?不知不覺,離暝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良久,離暝沉沉的吐了一口氣,就要繼續向前,卻突然停住,就在他右邊兩三步的距離,一個雙目赤紅的身影不斷發出低吼,卻沒有朝離暝發出攻擊,而是無視了離暝的存在,不斷向前走去。
“雙眼紅,沒錯,的確是煞魂,可是……”離暝一再確認,確定了對方的的確確就是煞魂,可是按照之前的遭遇來看,煞魂隻要看見生人就會瘋狂出手,這一個卻似乎不太一樣。
就在離暝這麼一想的時間,那個煞魂已經走到了前麵,覺得不對勁的離暝打定了主意,便也跟了上去,不過卻沒有著急,而是一路遠遠跟著。
接著來,離暝看到了不少煞魂,可是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那些煞魂都會低吼著從他身邊走過,而仔細一看,所有煞魂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去的。
這麼一想,那麼出問題的就不是那個煞魂,而是死魂島出了變故,使得這些煞魂放棄了攻擊生人,這讓離暝更加好奇,於是,在確認了煞魂現在不會攻擊之後,離暝加快了速度,超過了那些煞魂,以更快的速度朝著他們要去的方向前行。
隨著不斷前進,離暝也看到了不少被嚇破膽的萬殺門弟子,隻不過他們是向外圍逃命,而離暝是想內部探索,當擦肩而過的那一刻,離暝甚至清楚的看到那些弟子投來的一道道看傻子的目光,但他並不在意。
在這些人裏,離暝甚至看到了當初剛進入血海試煉時,第一批駕駛骨舟離開的後天九重的天驕們,其中不乏已經踏入先天的,離暝見到的人裏,就有兩人達到了先天二重,隻是,他們也在向死魂島外圍跑去。
當初進入血海的三百人,成功達到死魂島的恐怕不足隻有兩百人左右,可是離暝在奔跑中已經見到了那麼多人,至少也有一百多,卻還是沒有看到黃龍與屠傲的身影。
越是靠近死魂島中心,煞魂的數量也越多,而離暝的心中,也愈加的感到壓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死魂墟上,也同樣發生著離暝所不知道的變化……
“血海沉寂已然百萬光陰,恐其心黯,聖主不複,如何?”死魂墟中心,有一深井,井中蕩漾著詭異的藍色水體,井邊盤坐十個黑色的身影,正是十殿閻羅。
如果離暝看到,定會發現十殿閻羅與那打飛他的存在很像,卻又不同,那存在鎧甲殘破,而十殿閻羅的鎧甲雖然破舊,確實完整的,那存在除了背後琵琶骨,四肢也有鐵鏈,而十殿閻羅四肢沒有,但琵琶骨上的兩條鐵鏈卻很長,在各自的身後拖出老遠。
“無妨,聖主示下,其言成兵,道可窮蒼”秦廣王嘶啞的聲音卻讓人仿佛置身夢境。
而聽得此話,十殿閻羅紛紛將目光投向身前的井,隻見井水蕩漾,化作一麵水鏡。
水鏡內的畫麵,赫然正是離暝。
“聖主所遺,言其道傳,窮蒼之誓,天不可殆,百萬光陰,終不負焉”一直沉默的轉輪王,伸出幹枯的手指,點在水麵上,水麵頓時扭曲起來,而後平靜下來,隻是其中已然大變,離暝還在,可除了離暝,所有的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