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那個弱小可笑的我,坐在那可怕的椅子上,已經因為血液緩慢失去活性而開始缺氧,但這不妨礙神經傳導痛苦的感覺,我瘋狂的掙紮著,哭嚎著,來自血管深處的麻癢刺痛遠比單純的毆打更加痛苦,讓我瘋狂的想要毀滅自己以擺脫這可怕的痛苦。那個瘋狂大笑的聲音令我發狂,多麼希望她能直接把刀子刺進我的心髒啊。
讓我毀滅!讓我解脫!死亡,在此時此刻無疑是一種奢求。
是痛苦的掙紮與扭曲的磨練,打造了我,以及我日後的性格,我的矛盾,我的狂妄,我的自卑,我的瘋狂,我的扭曲,但終究沒改變我的初衷。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能夠讓我繼續走下去。
後來,我成長了,雖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那是一場新聞發布會,下麵開始嘈雜起來了,代表們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話語,一個卑微渺小的勢力怎麼可以以這樣的國家式的態度發布這樣的宣言?他們無法接受這樣荒誕自大的宣言會在這樣一個場合發出,他們幾乎瘋狂,憤怒的吼叫著,抗議著。我並不理會他們,轉身走去,需要傳達的意思都已經清楚了,這就足夠了。
他們在曆史中分出了個新篇章,其中記載這個時刻為《委員會的崛起》,但是隨後也記載了《世界的陰謀》,不知道我是否會成為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句子。
我們腹背受敵,既要麵對麵前可怕的敵人,也要麵對背後的,雖然我們盡力去撲滅叛亂的火焰。一座小教堂中,中年的神父幾乎聲嘶力竭的演講著,煽動著,想要讓下麵的人們明白什麼。“被迷惑的人啊!不要去看他的眼睛!他是撒旦的使者!他是路西法的化身!他是原罪的代表!一旦看到他,我們的本心將被汙染!主的光輝將不再眷顧!為了主的榮光與驕傲,帶著我們堅定的信仰去抗爭吧!主的威望無處不在!耶穌會保佑我們,他的力量將降到我們身上,帶著無盡的光輝,讓惡遠去!在主的光輝下!他們射出的子彈會轉過彎去攻擊自己!我們不會流血,不會傷痛!我們不會被擊敗!”
教堂的大門被粗暴的踢開,持槍的士兵魚貫而入,恐慌的氣氛瞬間彌漫了所有人,卻在槍口的壓製下匍匐在地,神父被抓住,釘在了教堂頂端的巨大十字架上,聽眾們被驅趕出來,站在教堂前麵的小廣場上,看著高高的神父。
神父依舊憤怒的吼叫著,如同主的光輝真的降了下來,汽油迅速的潑灑了下去,刺鼻的味道彌漫了開來,使人眩暈。看著淋滿汽油的教堂,又看著教堂前卑微蜷縮著的人們,如同一窩新生的老鼠,是這麼的可笑。
吸完手中最後一口煙,她抬了抬手,燃燒的煙頭準確無誤的墜落在汽油之中,火焰燃燒了起來,猛烈的吞噬其中的一切,木質結構的教堂在這猩紅的火舌麵前是如此的脆弱,頂端的神父嚎叫著,痛哭著,再沒有了剛剛的神聖,但距離無法讓我們看到他眼中那絕望的瘋狂,他還有他身後的人,那個可怕的人。
那個人利用信仰的力量與我開戰,他的所有手下都是瘋狂的教徒!
哥特式建築所帶來的壓抑感讓我很舒服,但這對於我的客人們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走進古堡,感受著其中飄逸而來的中世紀氣息,一抹微笑出現在我的臉上,絕不扭曲。
往來的人都帶著溫順的笑容微微鞠躬,稱呼我徐先生或委員長,直到那個時候我依舊沒有名字,僅僅擁有一個便於稱呼的代號而已,也就是徐先生。我知道,他們心裏絕不像表情裏一樣快樂,但那又如何呢?弱者的情緒,隻是個滑稽的笑話。繼續向著宴會大廳走去,還有些至高無上的客人們在等候我呢,那才是真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