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財有道(1 / 2)

好說歹說,秦昊才讓母親相信,自己頭上隻是騎車摔倒造成的皮外傷,沒有任何問題,不會耽誤工作,不會耽誤娶媳婦,更不會耽誤她和父親抱孫子。

一家人吃完晚飯,秦昊搶著要洗碗,被母親張著雙手轟出廚房。隻好返身坐到電視機前,看了兩眼,一邊的父親放下茶杯,輕聲問道:“傷是怎麼回事?”

“昨晚去李裕村抓計生戶,被人碰了一下。”秦昊知道自己這點小伎倆瞞不過父親。

秦父點了點頭,“哼”了一聲。

“那個女的跑了,沒回來。”

“嗯。好。”父親笑了笑,看了看秦昊,又點點頭。

秦昊明白父親的心思,既是擔心,又不願他過多地參與到這種事情裏。父親本本分分種地半輩子,看到秦昊終於不用再重複他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路,很是欣慰。但看著兒子這樣成天“催糧要款抓大肚”,還是有些不安和惶恐。

當初畢業分到元玉鄉,秦父秦母很是高興了一陣子。秦昊是村子裏頭一個分到鄉鎮當幹部的,許多鄰居看著他的眼光裏都帶著崇敬,或者,有些懼怕。

沒錯,就是怕。

90年代前後,鄉鎮一級的權力很大,鄉鎮幹部的工作很忙,農業稅、提留款、三提五統,計劃生育,結婚離婚,批宅基地,等等等等。可以說,什麼都管,什麼都能管到。

家裏有個人在鄉裏上班,對農村人來說,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同時,農民對鄉幹部也很怕。

他們一來,就意味著有事情發生了。好事情不多,壞事情不少。

收農業稅,收超生罰款。你沒錢交吧,可以。家裏有糧食沒?抬走,充作稅款!有牲口沒?拉走,幹什麼?頂帳!

看著父親的神情,秦昊嘴動了動,還是沒有開口。

夜深了,睡在自己15年前的床上,秦昊翻來覆去。

重生後的第一個夜晚,他失眠了。

在另一個時空的官場裏奮鬥了15年,秦昊倦了,煩了,也累了。

******是個體力活兒,******是個技術活兒,******是個運氣活兒。

體力活兒,是說自身因素,包括父母的,家庭的,家族的,各種能量。

朝中有人好作官。從小在幹部家庭長大的孩子,耳濡目染的全是機關裏那一套東西;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恐怕就是個村長鄉長。這兩個人一起放在官場,你說哪個有優勢?

家裏沒人當官,做生意也行啊。自古官商不分家,生意做到一定程度,你不想認識官場中人,他們也會來接近你。不為其它,為錢而已。有的是從中分一杯羹,有的是拉個投資,反正是各種手段齊上,不由你不乖乖就範。

更重要的是,有熟悉的人在體製裏麵,自會在能力範圍裏給你打通各種關係,有人的捧人場,有錢的捧錢場,緊要關頭有人托一把,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彎路。

有些人出身寒門,最後也功成名就,那是人家掌握了官場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