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這檔子事兒,真心不是福利,算不得是什麼好事兒。
至少冬苗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了,冬苗原來不叫冬苗,從前的名字很有現代氣息:陳晨;現在,她連姓也改了,姓董。
嗯,也不算對,因為在這個古代,她身為女子是有兩個姓氏的,娘家姓董,夫家是姓呂。沒錯,她成親了!
雖然冬苗對自己的小身板看了又看,感覺也就相當於現代一個十二三歲的模樣,但她的記憶明明白白告訴她,她真的成親了。
新婚中,剛剛成親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冬苗歎口氣,整整兩天了,終於讓她接受了事實: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那接下來就隻能好好的活下去。
隻是活下去在她看來完全就是個艱巨的任務,因為這個家太窮了。
家徒四壁這個詞兒,直到她看到眼前的屋子,才真正的理解了這個詞兒:上一輩子學這個詞兒時,對這個詞的理解真的不夠深刻。
外麵忽然間鑼鼓喧天,一下子就讓冬苗沒有了歎氣的興趣兒:她再不起來弄吃的,不被餓死也能被吵死。
冬苗起身,打開了栓緊的門:那門是她用繩子係死的,因為她醒來的時候是在新婚夜的後半夜,身邊如雷的聲音把她驚的不輕。
之前發生過什麼她不記得了,但是之後她可不想和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同床共枕;她雖然接受了現代的教育,比眼下所有的人都開放,但也接受不來這種事情。
推開門後,居然沒有人在。
冬苗不知道是這家人的耐心比較好,還是性子軟和,反正她把自己栓在屋子裏,除了開始的時候有人在門外叫了幾聲,後來就再沒有人理會她,任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現在,更是一個人都不在,把冬苗自己丟在了家中。
冬苗穿越後第一次踏出屋門:院子好大好大,養著雞還種著菜,在菜地的盡頭兒有一個多半人高的半坡房,聽聲音裏麵養的應該是豬。
她沒有時間多打量,也沒有精力去查看那鑼鼓的熱鬧是怎麼回事兒:兩隻眼睛在院子裏掃了一圈就找到了廚房——黑乎乎的門就告訴了她那是什麼地方。
廚房裏隻有一個灶台,土坯砌的大鍋灶,在靠東牆的地方擺著一大一小兩個罐子,都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是什麼顏色了。
冬苗掀開鍋,鍋裏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再打開兩個罐子看了看,一個裏麵有一點鹽,另外一個裏麵有一點點油。
再看看屋裏,除了幾捆柴外什麼也沒有了,米麵都不在廚房。
她想了想,便離開廚房推開了正房的門——她住了兩天的房子是東廂房。
正房東裏間除了占了半間屋的土炕外,在北牆上擺放著一張破舊到缺了一條腿的桌子,還有一個大木箱子靠東牆放著。
炕上擺著一個箱子掛著鎖頭,地上的大箱子也掛著鎖,就是大箱子上擺放的柳條筐都蓋著一塊破布。
比起冬苗所住的東廂房來,這正房裏擺設實在是太多了:東廂房裏隻有一個占了半間屋的土炕和一床嶄新的棉被,其它的是毛也沒有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