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第八節

今天,涓涓還在吃著飯呢,卻忽然問道“寒號,漲工資的事是不是真沒戲?”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麼還問這事?”

“我們無所謂。他們生產工漲工資你們不是也能跟著傍點光。”

“你知道什麼是精明人嗎?就是當一件事你明知改變不了就要努力去適應它。這樣,最低目的,你的心情會好一些。”

“唉,打工的誰不願意多領幾個。”

“怕隻怕會兩敗俱傷。”

“吃虧的總是老百姓,於老板何妨”。

寒號鼻笑一聲,並沒有回答她。

寒號上廁所時,看見老李師傅手裏拿著扳手從生產車間出來了。他沒有返回維修車間,而是晃晃悠悠走向儲料場,並且徑直來到涓涓身邊,像是很低聲的說著什麼。

怪不得二百五媳婦向自己打聽什麼,怪不得吵吵嚷嚷鬧漲工資的人裏不見老李師傅的身影,寒號現在忽然都明白了。“哼!你們能幹啥就幹啥吧,我能把自己把握好就行。”寒號邊想著邊大步流星趕向生產車間,那裏,有一輛車正在等著給它裝貨。這時,他好似聽見有人叫了他一聲,可他有職責在身,並沒有理會。

寒號到達車間門口時,發現貨已經開始裝了,還好,有廠長在裏邊呢。

“這是幹啥呢?有這樣裝車的嗎?錢是這樣掙的嗎?不想幹就算了,停下,換人。老王,這樣的裝車法照應不照應有什麼區別?停下,別裝了。”

當象炸雷一樣的聲音在身邊暴發時,寒號知道是經理出現了,寒號此刻也明白了:剛才叫他的是經理,他馬不停蹄地跟進來了。這時,車間裏除了磨機的轟轟聲、傳送帶機的哼呀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了。然而,工人並沒有停止裝車,卻是一本正經地把料袋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停下來,不知下邊是停放著死人堆嗎?這是糊弄鬼嗎?卸下來,全部擺放整齊。”

裝車的工人呆呆地望著半車料不知所措。王廠長這時揮動著兩手向他們比劃著,他們終於心領神會,靜悄悄地把料袋往下卸、那是準備要重新往整齊裝了。

寒號偷眼看看,董經理的臉色還是陰得鐵青,卻在無意間鬆了一口氣。

這時,董經理開口了,“寒號,工作得仔細啊”。

“經理,我真的是操心的。”

“你看你的工資表做的?你們兩個都出來。他們裝多少心中有數吧?”

“我給他們點過數了。我也做好記號了。”王廠長說道。

“經理,我一直記得你說過的話,工資表橫的、豎的我都檢查過,都是可以對上號的,這個總工資數絕對不應該錯的。”寒號邊往外走邊申辯道。

“從工資表上卻是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我問你,上個月我們發了一千九百噸貨,裝車工資該付七千六百元,你這工資表上隻有七千五百八十元。寒號,我們做的是公平賬,誰虧誰都不好。”

“你這樣說我們就不必上外邊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們有四車料裝得不規範,每一車我扣了他們五元。我和廠長說過的,我想,不要讓廠裏虧了就行。你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我倒是沒有上報”

“知道了。”經理說著,把就要展開的工資表又卷上了。忽然換了一種語氣說“我們裝車是出著錢的,有不願幹的,馬上給他算清賬走人。人,我們不缺”。他說著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後,又忽地轉回身來說“要把廠裏的事情擔起來”。他說這話時,眼光怪怪的,口氣也非常舒緩,看他身體扭轉的架勢是對著王廠長,寒號怎麼也感覺他是說給自己聽的,搞得他好不自在。

候董經理走遠,王廠長說:“你看這事,搞得多難堪!”

“不要緊,工人心中有怨氣,我們卻也處理過,相信經理會理解的。”

“能理解就行。”

“可是,說實話,廠長你還是失職的。你總是說‘不能把他們逼急,否則,人一走、沒有幹活的了’,現在你看,他們哪個不是任勞任怨地把車上的料卸下來再整整齊齊地擺回去。廠長你說,這說明了什麼?”

“老李總是說:打工的不容易。現在農民工都漲成一百二的工資了、我們這個破廠還這麼點,和正式企業比、能比嗎?人家都還交的五險一金,我們有個屁呀?工資漲不成,隻好隨他們、在生活上輕快點吧。”

“這世上真有比我實心眼的人呀!”寒號在心裏感歎罷說道“可惜,你的身份與別人不同啊!於先生計,主動向經理申請換人,就說這些工人已經靠不住了。老王,你可以寬容他們、可是恐怕沒有人會寬容你。”

“也隻有如此了。”

寒號見王廠長這樣答應,也頗為放心。王廠長是這樣一個勤快、厚道的老實人,對涓涓也照顧,寒號不希望他有事。

寒號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寒號接起來,電話裏傳來了董經理的聲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