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過來!**.的弄的啥玩意爛貨?”鄭士強大聲嚷嚷道。
被鄭士強叫王胖子的是這家台球室的老板,真名叫王建軍,三十多點,長得肥胖,看電視癮巨大,看電視時總是眯縫著一雙小眼,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表情,此時他正投入地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還珠格格。
王建軍聽見鄭士強叫自己,趿拉著拖鞋搖搖晃晃走過來,手裏還攥著幾顆瓜子,一顆瓜子片掛在嘴角,不知他是渾然不知還是覺得無所謂。
長發男在地上撿起另一半8號球,看了看後遞給王胖子。
王胖子從桌上拿起另一半,合到一起後又分開,然後朝桌麵分別用力敲了敲,嘴上說道:“不可能啊!球桌球杆都被打爛的,台球也有被打損的,可從來還沒遇到過球被打成兩半的,這副球還是剛買的新球呢,我靠,你們是怎麼折騰的?”
鄭士強此刻正仔細端詳手上拿著的白色母球,白球光潔無損,他用力朝桌麵敲了幾下依然毫發無傷。
鄭士強把目光移到陸放臉上,眾人也隨他將目光齊齊聚焦到陸放臉上。
“哥們,再來一次!”鄭士強把母球沿著桌麵滾向陸放的方向。
陸放也一直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剛才集全身之力一擊之後,身體張力得到釋放,通體有一種舒暢的感覺,而至於球怎麼被打碎,他也沒鬧明白。
陸放沒有去接白色母球,因為他既無把握再度把球擊碎,再說他也不想給他們表演,他隻想靜靜地想一想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我還有事。”陸放將球杆放到台球桌上,意欲離開。
“他媽.的!強哥的話你沒聽著是嗎?”柱子說話間朝陸放走去。
陸放收住腳步,將身體微側。
“啪!”
鄭士強猛力一杆擊出,將13號球擊起在台麵來回滾動,球沒有落袋,也沒有破碎。
鄭士強歪著脖子給自己重又點上一根香煙,吐出一口煙後,道:“我說你這孩子使這麼大力,把球給捅碎了,就-------就這麼走了?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陸放壓住怒氣道:“強哥,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強哥再給你次機會嘛,你再來一次,要是還能碎了,說明這球不行你行,你行你走咯!要是打不碎,就讓強哥把你的球捅碎好不好?”鄭士強發出自得而猥瑣的笑聲。
柱子和長毛也笑容猥瑣地把目光投向陸放的下身。
陸放心中像似被投擲了一枚燃燒彈,那個如同風暴之眼的漩渦在體內再度凝聚旋轉,體內正萬馬奔騰雷霆萬鈞,而體外的世界卻變得安靜恍惚起來。
“哎喲!”柱子捂著胳臂嗷嗷地叫喊。
柱子剛剛掄起巴掌朝陸放腦袋抽過去,眼看光頭男的巴掌就要挨到陸放腦袋之際,突然光頭男如同被針紮了一般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知道剛剛陸放出手還擊了,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還擊的,因為陸放瞬或之間揮拳而出,速度極快,後發而先至,拳頭擊中柱子的小臂部位。
原本呆若木雞像似被嚇傻呆立原地的家夥,此刻卻是外力內含玉樹臨風的樣子。
侯誌富不由得在心裏暗暗讚歎:這小子還真有種!自己要是有他這麼酷炫的功夫就拉風了。
鄭士強吐掉叼在嘴上的香煙,手持台球杆衝向陸放。
長毛也抓起了一根球杆衝向陸放過來。
陸放也拿起剛才用過的那支球杆與兩人對峙著。
王胖子抹了一把嘴巴,將嘴角的瓜子殼抹掉,衝鄭士強道:“強子,別鬧了。我這球杆一根大幾十塊呢,別給我捅折了。”
鄭士強不知道是出於給王胖子麵子,還是他覺得用球杆不趁手,他將球杆往台麵一扔,雙手交替把關節掰得嘎嘎作響,搖了一圈腦袋,雙拳緊握格在胸前,一幅格鬥架勢走近陸放。
“小子,來,讓哥們領教領教。”
長毛在鄭士強的示意下退到一邊。柱子還捏著小手臂處,咬牙切齒疼痛難忍的樣子。
呼!呼!
鄭士強話音剛落已經朝陸放轟出兩拳,迅疾勇猛,呼呼地帶著拳風。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很顯然所有人都看得出鄭士強還真的有點強,要是被他一拳擊中,傷筋斷骨肯定免不了。
陸放見鄭士強扔掉球杆,他也放下球杆,後撤一步側身躲過鄭士強的兩次攻擊。
台球室的大部分空間被台球桌占據,餘下的空間有限,陸放身後一步之距已是牆壁。
鄭士強挑釁似地朝陸放一招手,意思是放馬過來,可在陸放剛站定身形之際,他又揮拳而至。
陸放再次退後躲過,此刻他的背幾乎緊貼牆壁,已經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