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袖迷茫望著我,我補充道:“在飯桌旁,我說我要處罰你,你想站起來,我喊了句‘幹嘛去’。你當時想跟我解釋什麼來著?”
“哦…當時紅袖聽到相公說要處罰我,我就去…就去拿竹鞭了。”紅袖想了下緩緩回道,不過她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因為誤解我的話而有些不好意。
我知道紅袖不在像以前那樣畏懼我,這多虧了下午與她真心實意的嘮家常。
我猜想,紅袖也應該感覺到我與病倒前的性格有些不一樣。不過她應該料不到我會是冒牌的,以為我大病一場後性格發生了大變。
“那你能說說大牛為什麼要送米嗎?”我語氣放輕,盡量把自己放在與紅袖平等的地位。雖然我可以用主人的威嚴直接命令紅袖說出來,但我卻不願意。
“昨天相公嫌米粥有股蟑螂味,可缸裏的米都是這個味道。紅袖為了相公不挨餓,隻好去大牛家借了點米。”
原來是這樣,我又換了個說法:“是不是蓋子破了洞,讓蟑螂跑進去?那明天你把蓋子拿給我,我來把它補好。”
“相公,不是的。”紅袖躲在被窩裏搖了搖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兩天誤以為紅袖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可後來總覺的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那米買來就這樣了。”紅袖接著說道,之後又悄悄嘟囔了一句,“不過那米還可以吃。”
紅袖聲音輕如落針,悄悄藏在棉被裏,在極靜的房間裏,她或許沒意識到,可我卻聽的極為清楚。
我有些愕然,一向對我百依百順的紅袖居然也會對我表示不滿。不過我還是很高興,這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又拉近了一步。我可不希望在未來的共同生活中,紅袖像一個機器人般沒有自己
的情緒,那樣的話生活將是多麼的無趣。
我又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買這米,是不是被黑心商人坑了?你說出來,我不怪你的。”
“因為那米便宜。”
因為那米便宜,簡單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瞬間讓我望到我想要的彼岸。
“我們家現在還有多少錢?”我心中一陣汗顏。我這“前世”呆的也夠徹底,家裏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概不管,讀書累了就睡覺,睡醒了繼續讀書,每天如此循環,一年360天永不止息(這個世界1年12月,1月30天)。
“相公,我們家沒錢了。不僅如此,還、還…”紅袖突然不敢說話了。
“還什麼?你盡管說,無礙的。”
紅袖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小聲回道:“還欠了大牛家5兩銀子。”
我重新勾起記憶,這個世界1文錢可以買一個包子,相當於前世的1元人民幣,而1兩銀子又可以換1000文。
平民一家五口人每月花銷不到半兩,而我前年中了縣士,從第二年開始縣裏每月就有1兩的補貼。按理說我的生活應該比普通人家更滋潤些,怎麼會窮的連米都買不起,不僅如此,居然還會欠大牛5兩銀子。
紅袖見我遲遲不說話,還以為我生氣了,她低聲哀切道:“相公,我是不是又錯了,紅袖甘願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