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正月初一 回魂(1 / 2)

一周前。

這裏是哪,外麵鞭炮為何響個不停?

腦袋沉重如鉛鐵,我努力地回想記憶,可是卻怎也回想不起,腦袋反而越加渾濁。

我想睜開眼皮,然而瞌睡蟲在腦海蠕來蠕去,又最終迫使我昏睡過去。

……

今天身體感覺好了些,至少不像三四天前那樣,渾渾噩噩。

如今我的腦袋雖然有些沉重,但這不是因為病沒轉好的原因,而是因為躺在床上太久,都快把自己躺散了。

身體躺了都快兩個月,我想,就算是北燕,也都應該飛到南方過冬了。

本來我昨天就應該起床,可是被我的“丫環”紅袖攔著,“硬”是不讓我下床。她說我染了重風寒,應該用被子把自己捂成粽子,待病完全好了在起床。

自然,這不是紅袖的原話,她一個丫環怎麼敢用命令的口吻說主人?

紅袖說地很委屈,還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貝齒輕咬著薄唇,就差要曲身下跪。

我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看她如此楚楚的樣子,我無奈又在床上捱了一天。

現在紅袖好像不在家,房屋外都沒有一絲聲響。我躺在床上望著明敞的窗外,心思飄飄,想瞧瞧這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

終於,我忍不住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依靠前世的記憶穿好長衣。

為什麼說是“前世”?

因為我原來出生在一個叫“地球”的世界裏,由於出了車禍,我本該死去,卻又不知什麼原因借屍還魂,回魂到這個叫“洛朝”的世界,一個叫“水瓶”的人身上。

我融合了水瓶的記憶,知道他是一名家境敗落的士子(讀書人),在今年連府的府試中落榜,加上害了單相思,在接連的打擊下又染了些風寒。

他隻是一個文弱書生,這些病纏在一起的後果可想而知。他回家後就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快兩個月,直到一周前自己在他彌留之際頂替了他,成了這副身子的新主人。

我穿好長衣,連忙去房間裏尋找鏡子,步履有些不穩,但我還是很興奮(因為我還活著)。我想看看自己的新麵孔,雖然在腦海裏有初步的印象,但這如在看電視般,沒有一點真實感。

房間裏沒有鏡子,我憑借記憶走出房間外,在廚廳的木質臉盆架上尋到了鏡子。

那是一麵銅鏡,泛著微微的黃,我就站在銅鏡外看著銅鏡裏的自己。

銅鏡裏映出略微清秀而又帶些稚嫩的自己,不過那雙黑眸卻在臉上顯得那麼突兀,如清溪裏的一塊頑石,巋然不動。

雖然我看上去隻有十六歲左右,但前世的生理年齡卻已廿八了。

不僅如此,我在前世還是一名推銷員,在這種看人臉色的職業裏整整摸爬打滾了十年,什麼察言觀色、厚黑心理、忍辱負重…我都已深諳其道。

因此也可以這麼說的我年齡:我雖然隻是一名廿八歲的年輕人,但我的心理年齡如曆經風霜的老人般沉穩、睿智。

不是我自誇,在前世同事都誇我的腦子賊的跟老鼠般,他們推銷不出去的產品隻要到了我手裏,我就能無孔不入地尋到客戶,一坑二拐讓他們購買。

非是我樂意做這樣的工作,而是我被生活壓彎了腰,為了生存,為了房子,更為了能娶到帶地出去的老婆,我不得如此。

其實我內心也曾掙紮過,可是一旦離開了這個行業,我一無學曆,二無手藝,我除了推銷產品外,真不知還可以用什麼來養活自己?

回想那天下午,公司裏同事又讓我拿著幾十瓶保健藥去找中老年人推銷(至於怎麼推銷,這不光彩事就不說了)。隻因為加了些生物科技等專有名詞,它的身價立刻倍漲,一瓶成本不到10塊錢的保健藥,就可以忽悠到18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