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區的好處就是,盛夏的夜晚很涼爽,甚至需要蓋層被子。
呂方的老家就在這樣一處小山村,山村雖小,隻有一百多戶人,但是村裏人卻挺有錢的。他們家家戶戶都種著蘋果,村人承包了大片地,多的一年能賺十幾二十萬,少的每年也有近十萬的收入。
所以,雖然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但是家家戶戶都蓋著二層小樓,電視冰箱之類的隨處可見,甚至拉了網線,近乎家家都有電腦,筆記本什麼的。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在呂方親人熱情的招待下吃了頓豐盛的晚飯。吃完飯,呂方的爸爸呂穀就開始給我講他們遇見的事情。
事情的開始是家裏呂方的二奶奶老去了,原本呂穀夫妻準備留呂方一人,去參加葬禮的。但是,見呂方經曆了賀佳怡的事,兩人又沒信任自己的兒子,而且,我還把呂方曾有自殺念頭的事說了。夫妻倆覺得對兒子挺愧疚的,於是,就決定帶呂方一起回老家,算是散散心。一路上,夫妻倆難免要問關於賀佳怡的事。心結打開的呂方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於是連帶著呂穀父母也對我很是敬佩。
說真的,雖然見鬼就滅順應天理循環。但是在普通人眼裏,反而更支持像是放任鬼魂尋求愛情和複仇之類的。因為畢竟大部分人在整個社會裏都屬於弱勢群體。
一些繁雜的禮節過後,就等著第二天老人下葬了。老人一直在前廳棺材不遠處租來冰櫃裏躺著,不然的話在這大夏天早就腐爛了。
院子的燈一直亮著,喪葬時有人也二十四醒著,但是即使膽子大的村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接近死人。所以,前廳反而處於無人狀態。但就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前廳的燈無緣無故的滅了,然後就聽見趕去查看的呂方大伯的喊叫。
呂方的二爺爺死在了冰櫃邊!
在呂方二奶奶死去的時候,老人就一直精神頹靡,偶爾會趁沒人的時候,獨自跑到妻子屍體處看看。誰知,會在離下葬隻有一晚的時候死了。
有大膽的親戚將老人翻看個遍,沒有發現任何外傷。村裏的醫生初步檢查了下也沒發現服毒之類的跡象,初步判斷是心髒驟停,也就是心肌梗死。呂方二爺爺身體一直很好,也沒個病啥的。現在一切看完,唯一的解釋,就是老人昨晚傷心過度而死。
掛了個殉情的名義,且老人跟家裏關係一直很好。村裏人也就接受了,沒有人有報警的想法。當然村裏也沒想柯南的那樣的小偵探,所以也沒人去探究燈為何關掉了。
這一切隻持續到呂方晚上脫衣睡覺,當他把玩脖子上的項鏈時,才發現血色南字不見了。他連忙慌張地找到父母,大致一說。
呂方父母一聽也急了,況且他們正處於對我的盲目信任期。於是,連忙召集親友,把事情說了一遍。
農村本來就隱隱有著迷信傳統,況且,現在又是呂父這種大學生說出的經曆。於是,大部分人都信了。
呂父趕緊給我打電話,得知我會來也就放下心來。現在,他就怕那些鬼呀怪呀的繼續傷人作祟。
知道呂方有個能防鬼的法器,於是,半大小孩都集中到呂方這裏了。大人們則聚在一起商量著,這事顯然不能報警。就看我明天咋說了。
聽了這個,我已開始也有些頭大。因為,我有個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法感知到鬼魂。不過,這麼多年看書和受叔叔影像,我對細節還是很有信心的。
因為,我一來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在所有的小孩都因為我來而歡呼欣喜的時候,反而有一個小男孩對我有些抗拒和恐懼。並不是我自戀的要所有人歡迎我,隻是經曆了昨晚的驚嚇,怎麼會恐懼我的到來呢。
我悄悄問了下呂方,呂方說那是他堂弟呂歡,叔叔的二兒子。膽子特大,連他都對屍體敬而遠之,堂弟呂歡反而喜歡拉小夥伴到冰櫃那嚇人。
很簡單,我從十一點燈被關了問起,結果就有三個被篩選了出來。因為他們三個在燈關時,不在眾人的視線內。
“喂,大師,你這玩偵探遊戲呢?”呂方的一個堂哥嘲諷的說道,他是三個中的一個。
還有一個中年婦女,然後果然有那個呂歡。
我沒理會他的嘲諷,拿出南字符,有些憋屈地吃了下去。別說,刻上南字的靈符,說不出的幹脆。一咬就變成了細沙一般,刮得喉嚨火辣辣的疼,那滋味怎一個爽字了得。
“說!”我盡全力大喝道。
三人都愣了愣,呂方堂哥有些惱怒。呂歡的媽媽有些不滿:“這麼大聲幹嘛,嚇著孩子了。”
果然,呂歡臉色蒼白,一時間呂家的人都有些責怪的看著我,但緊接著,他們嚇到了。
呂歡臉色慘白,額頭有冷汗流了下來,雙眼無神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嚇死爺爺的,不是我。”
呂家人一聽,就回過味來。
“你個兔崽子,我打死你。”呂方的叔叔呂誌衝上來就要踹兒子,被呂穀一把抱住,呂歡的媽媽這時也不知所措的哭了。一時間哄鬧無比。